金不煥看着慕白的目光,眼中目光瑟瑟發抖,與金可煥對望一眼,向身後的祁山望了一眼。長安府尊也察覺到慕白眼神有些不對勁,便收起長劍丟給一旁的甲士,轉身來到葉麟身旁,「這位公子,是我對屬下管教不嚴,此事我定會查個水流石出,給長安百姓一個交代。」「不是你所為?」葉麟淡淡一語。
長安府尊身子顫了一下,冷笑道,「怎麼...怎麼會...本官上任數載,一直視長安百姓為自己親人,豈會縱容手下對百姓施以暴行。」
葉麟扶着趙小海來到門口,看着堅定的小海道「這幾個人都是進村作惡之人,哥哥定會為你討回公道。」話語剛落,他便用雙右附在小海臉上,捂住小海的雙眼,慢慢走出正堂。身後的白衣侍者手中長劍輕輕從四名錦衣人脖間輕輕划過,一股鮮血從四人脖頸噴出灑在堂上。
長安府滿臉青筋盡顯,眼中怒光中燒,看着葉麟消失在正堂門外的亮光之中。「趙大人即為父母官就應該有父母的樣子,以後...」葉麟的聲音迴蕩在正堂之上,正門口柳天江等人向院中退去。
堂上一片死寂,數百名甲士無一人敢吱聲。
金不煥扶着府尊來到石階上木椅之上,緩緩坐下。「大哥,這....」石階下的祁山板着青臉喊道。
「砰!」長安府尊右手在身前的木案上猛力一拍,怒聲道,「你們都退下。」眾甲士紛紛從正堂兩側退出。
「我也是被逼無奈」祁山跪倒在地上,望着堂上喘着粗氣的府尊。兩旁的金氏兄弟目光落在他身上,面色如紙。
......
眾人退出長安府衙,趙小海的母親和一眾鄉親跪在葉麟周圍,眼中儘是感激之情。小海依偎在母親身上,扭着頭望着身前這個一身素衣的小哥哥。
「我們該回去了」柳天江在葉麟身旁低聲道。
葉麟望着面前數百位跪在地上的長安百姓,大聲道,「大家都起來吧,若長安府的趙大人以後若在為難大家,我定不會饒過他。」
「謝謝少俠。」眾人圍在葉麟身旁,歡呼道。只有一側的趙小海母子一臉哀泣。
「柳叔,我想帶小海一起回山莊。」葉麟看着孱弱的趙小海,目光中透着絲絲哀傷。
「這個...恐怕不...」柳天江彎着身子,附在葉麟耳畔低語道。
「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去吧。」葉麟並未理會柳天江,向前走了幾步,蹲着身子在小海面前低聲道,「小海想變強大嗎?」
趙小海看了看目前,又望着葉麟「想。」身後的母親跪在地上,向葉麟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泣聲道,「多謝少俠,但小海還小....」
「娘」找小海回過頭望着目前,眼神中透出一絲固執,「我要變強大,保護您不再受人欺負。」然後便和母親一同跪在葉麟面前,堅定道,「大哥哥,我求您教我變強。」
「好」葉麟躬着身子,將小海母子兩人扶起,目光落在一臉擔憂的婦人身上,輕語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海,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
「公子...」柳天江急忙喊道。
「柳叔,這個我自會向莊主解釋,您就不要再攔我了。」葉麟右手牽着小海,側目望着身旁的柳天江,緩緩道。
柳天江見執拗不過,便不在多語。對着小海的母親笑道,「趙夫人,您就放心吧。」
「咣....」一陣鐘聲從遠處傳來。
葉麟抬頭向鐘聲的方向望去,一座高聳如雲的佛塔隱約顯現。「那是...」他向身旁的柳天江問道。
「應該是大雁塔」阿史那望着雲中隱現的塔身,回應道。
「我們今晚去寺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如何?」葉麟望着高塔方向,凝神沉思道。
渭水村的百姓和葉麟一行人拜別之後,便運着小海父親的屍身出了城,他們臨走之際,柳天江給了趙小海母親一袋銀子,讓她安葬丈夫之後可以找個活計。
遠處天際,烏雲又籠罩在長安城上,北風趁着黑雲猛烈吹動着街肆上、牌樓上的瓦礫。眾人縱馬向慈恩寺方向飛奔而去,小海緊緊抓住葉麟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