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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鈞趕來別墅這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而他依舊西裝領帶,手裏拿着公事包,只是頭髮已經有些許凌亂,下巴上也冒出來青色的胡茬,一眼便能看出是還沒有睡下的。
許紹鈞走進客廳,宋衍立刻就迎上前來,「許律師,我們發現了新證據,您過來看看。攖」
許紹鈞聞言,心頭到底微微一震,可是一轉頭,卻發現陸景喬站在窗邊,指間夾着香煙,目光沉沉地看着遠方,一點也不像是發現了新證據該有的模樣。
許紹鈞很快收回視線看向宋衍,「什麼證據?」
宋衍將他帶到沙發旁邊,很快又播放了一遍那個視頻,只是這一次,他自己都沒有再看,只是讓許紹鈞一個人看完了。
許紹鈞擰眉沉眸,片刻不漏地盯着視頻畫面,到了視頻最後幾秒鐘,他還反覆拉進度條回看了好幾次償。
宋衍轉過頭來的時候,許紹鈞正專注於視頻的最後幾秒,而那恰恰是宋衍最不忍心看到的畫面,因此他很快打斷了許紹鈞的動作,問道:「許律師,這可不可以作為湘湘案件的輔證?」
許紹鈞沉默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這段視頻跟我們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有!」宋衍立刻道,「這片子就是本案中的死者拍攝的,也是她寄給我的,這就是陸景霄為什麼要殺她的原因,因為他要滅口!」
「可是證據呢?」許紹鈞說,「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段視頻是死者拍攝,以及是她提供給你的?」
宋衍驀地一僵,頓了片刻之後,他猛地想起什麼來,「有,有!湘湘不是說過,醫院的監控拍到死者跟陸景霄一前一後離開醫院,這就可以證明——」
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就頓住,對上許紹鈞的目光之後,宋衍沉默了下來。
的確,那不是什麼確鑿的證據,那只是一個可以產生無數種可能性的情況……
宋衍僵硬了片刻,忽然又開口道:「那至少可以證明陸景霄的禽獸行徑吧?我們可以報警,將這條片子交給警方,陸景霄是不是會以謀殺入罪?」
許紹鈞聽了,伸出手來打開視頻,將進度條拉到最後幾秒,「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到,心電圖雖然是出現了波動,病人也有病發的跡象,可惜視頻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我們沒辦法看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後面同樣可以發生無數的可能性,所以即便是上了法庭,這個也是極具攻擊點的證據,對方輕而易舉就可以脫罪。」
「她沒辦法再拍下去。」宋衍看着他,「你也看到了,陸景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再拍下去,陸景霄很可能就會發現她!」
許紹鈞看着他隱隱發紅的眼睛,沉默一陣之後,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宋衍的肩膀。
宋衍激動到身體都在微微發抖,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忽然笑出聲來,聲音卻帶着無邊的苦澀,「所以她為這個視頻付出了性命,到頭來這個視頻卻什麼用都沒有!太荒謬了!這個世界簡直太荒謬了!不是說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嗎?你那是什麼法律?」
「對於法庭判罰來說,公平公正是建立在證據確鑿、無可辯駁之上,在這方面,這個視頻可能是沒辦法起到關鍵作用。」許紹鈞說,「可是,在其他方面,這個視頻應該也並不是毫無作用。」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站在窗邊的陸景喬。
自始至終陸景喬都背對着他們站在那裏,明明將他們所有的對話都已經聽進了耳中,卻絲毫動靜都沒有。
或許是這個視頻給他造成的衝擊太大,又或者,是他在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他們方才交流的許許多多。
宋衍情緒終究還是失了控,他沒有再停留,直接就轉身出了別墅,離開了這裏。
許紹鈞見狀,這才站起身來看向陸景喬,「陸先生——」
「時間也不早了。」陸景喬聲音傳來時,卻已然不見了先前的晦澀,只是低沉靜謐,將所有情緒都藏匿其中,「許律師最近辛苦,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黎湘的案子畢竟還要靠你。」
許紹鈞聽了,又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擾陸先生了,有什麼進展,我們再隨時聯繫。」
陸
308這個視頻不會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