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聽了,安靜片刻之後,輕笑了一聲:「我並不知道四哥會在這裏等我,不然我就會給四哥打個電話,告訴四哥我今天會晚歸。」
說完這句,黎湘便找了皮筋挽起頭髮,準備進衛生間去卸妝洗漱攖。
誰知道還沒進門,身後突然便有男人強烈的氣息逼近,而後,她被他從身後抱住,抵在了牆上。
黎湘側過臉,低低喊了一聲:「四哥!」
「你不就是知道我會在這裏等你,所以才故意這麼晚回來的嗎?」陸景喬的聲音就在她耳側響起,清冷平淡,「黎湘,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跟我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償」
黎湘控制不住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們之間就是如此,彼此什麼都心知肚明。
他明明一眼就能看出她所玩的把戲,可是他卻依舊會生氣。
「四哥既然覺得我是在玩把戲,那又何必這麼生氣?」黎湘低聲道。
「那是因為我不喜歡你玩的把戲。」陸景喬聲沉沉地開口,「黎湘,別再玩下去。」
黎湘安靜片刻,才又低聲開口:「我也不喜歡你這麼逼我,可是,你會同意嗎?」
陸景喬驀地翻轉了她的身子,沉眸與她相視,「我在逼你?」
「對,你在逼我。」黎湘微微揚起臉來,緩緩開口,「你逼得我很辛苦,很難受。可是你不是我,你永遠也沒辦法體會我的感覺……你是高高在上的陸氏繼承人,你習慣了要什麼有什麼,可是你從來不會考慮你想要的人或事的感受……」
「那你的感受是什麼?」他聲音低冷,竟順着她的話問了下去。
黎湘漆黑的眼眸對上他一雙本該溫涼的琉璃目,聲音啞然而堅定:「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陸景喬與她對視良久,終究是緩緩鬆開了她,轉頭決然而去。
……
黎湘收拾好自己躺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閉上眼睛,她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來的時候,黎湘還陷在昏昏沉沉的夢境裏,很久之後她才聽到門鈴聲,終於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着差點打電話報警的思唯。
一見到黎湘,思唯猛地跨進來捉住她的雙臂上下打量了她一通,「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黎湘睡得太沉,腦子還有些迷糊,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事啊,睡覺呢。」
「睡覺?」思唯猛地睜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按門鈴按得鄰居都投訴我了!你只是在睡覺而已嗎?」
黎湘揉着額頭又回到了床上,喃喃回答了一句:「是啊。」
思唯緊接着卻說了一句:「那我四哥進醫院你知不知道?」
黎湘身體驀地一僵,混沌的目光瞬間清明了幾分,她看着思唯,「什麼?」
「今天早上我四哥開車上山,車子在山路上打滑,結果撞到了山壁上,我四哥也進醫院了——」
「嚴重嗎?」黎湘問。
「說是有腦震盪的症狀,要留院好幾天呢!」思唯匆匆上前來拉她,「快點,我們去醫院看四哥。」
黎湘安靜了片刻,卻緩緩抽回自己的手來,「我不去。」
「湘湘!」思唯急得跺腳,「我四哥都出車禍了,他肯定希望你去看他的啊!」
黎湘卻又沉許久,才緩緩開口:「思唯,對不起,你罵我狼心狗肺都行,我不去看他。很快就要結束了,過了這一段,也許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
黎湘的預感很準。
陸景喬初一撞車入院,初七出院,當天下午,賀川就給黎湘送來了一個文件袋。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本離婚證。
黎湘有些回不過神,打開將裏面的內容詳詳細細地看了一遍,才終於敢相信這是一本真的離婚證。
陸景喬終究還是放她自由了。
也許是期待太久的緣故,黎湘看着那個本子,心頭竟然一絲波瀾也無。
「今天晚上八點,陸氏公關部將會對外公佈這個消息。」賀川一面說着,一面又從文件袋裏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黎湘,「這是陸先生
174離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