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悅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眼睛濕潤的望向墓碑:「明天是阿姨的忌日,我想她一直都很寂寞,因為平時工作太忙,也沒什麼時間來。所以想來陪她一夜,和她說說話,讓她知道,還有人記得她。」
寧少神色一動,心中難免感動,沒想到除了自己,還會有人記得可憐的母親,還願意來陪伴她。就算是父親,也從沒有來給母親上過一炷香。
他聲音柔了很多:「這些年除了我,還真沒人記得她,你有心了,她一定會很高興。起來吧,老跪着,腳會痛。」
明思悅笑笑:「沒事,盡點孝心而已。」
說完站起來,卻啊一聲痛呼,差點摔倒了,被寧少急忙扶住。
然後看到她雙腳膝蓋一片淤青,頓時皺起眉來。
「沒事,只是跪了一會兒而已。」明思悅尷尬的連忙遮住膝蓋。
「淤青得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才跪了一會兒,得用藥油擦散淤傷才行,我去找藥油來。」
寧少走進了樓里找藥。
明思悅這才露出狡詐的笑,不枉她跪了一個小時,將膝蓋跪瘀,她知道他今晚一定會過來的,所以,故意讓他看到自己這樣賢惠的舉動,讓他內疚,覺得虧欠自己。而自己今晚一個晚上,在這裏陪他,他一定會倍受感動,對她好感和虧欠都加倍。
一會兒寧少拿了藥油來,給她擦完了。
兩人邊坐在墳墓前,陪着令媽媽說話。
「我找了些法師來,準備明天給阿姨做祭祀,希望阿姨能安息吧,中學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可老天爺太不長眼了,這麼殘忍奪取她的生命,我覺得她這樣的人就該長命百歲。」
明思悅故意提起令媽媽死的事情。
「阿姨不是腎衰竭嗎,當時只要及時找到了配型的****,就能得救,不是嗎?」
寧少的臉容瞬間蒙了一層陰鷙的冰霜。
「不是沒找到,只是被人硬生生奪去了機會,錯過了移植的時間,最後病死。」
明思悅悲憤不平:「那人怎麼這麼狠毒,阿姨和她有什麼冤讎啊,可憐的阿姨,因為這樣一個人,失去了性命,真是太不值得了。只希望那個人,惡有惡報才好,否則阿姨在天之靈,也難以安息。」
「惡有惡報?」寧少一震,眼中閃爍着痛苦。
「是啊,難道縱容這些害死人命的人,繼續逍遙活着嗎?那阿姨的死,豈不是很不公平。我最近也遇到了一件很生氣的事情。」
明思悅憤憤不平的開口。
「我給一個朗誦比賽的當裁判,結果有個有錢有勢的家長,來找我,給我塞錢,叫我讓他女兒拿第一名。他們真是太無恥了,這種比賽得不得獎對他們生活的影響根本不大,但那位更有實力本該得第一名的,卻是農村來的窮苦孩子,這第一名的獎金對他很重要,也許他非常需要這筆錢是做一些能改變他一生的事情呢!但這樣的暗箱操作,就會剝奪了他最重要的東西,太可悲了。」
寧少仿佛被什麼狠狠刺到,渾身一顫,眼神如寒電閃過。
那種深沉的痛苦變成了壓抑不住的悲憤恨意。
對啊,自己怎能那麼自私,輕易忘記了母親的仇恨,總是對她手下留情。
母親已經因為她死了,她卻依然好好的活着,活得那麼逍遙自在,活得毫無愧疚。
他要讓她付出最沉重的代價才對!
……
林望夏在外面接到齊主編的工作電話時,驚愕不已,在這個非常時期,居然會接到一份好的工作機會。
「這份拍攝平面廣告的工作,大概需要拍攝兩天,有兩萬塊的酬勞。」
林望夏聽到兩萬塊,眼睛都瞪圓了,激動不已。
兩天兩萬塊,那就是一天一萬了,靠,她還從未拿到過着高的日薪。
「齊主編,多謝你和公司為我爭取到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