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希文耳邊一直迴響着她的「謝謝」,他的手緊緊握着門把手,半晌,抬腿走人。
天知道他剛剛想轉身沖回去想對她做什麼,可最後一絲理智又將他拉了回來,她是朱碧婷啊,是他這輩子有責任去好好守護的人,他怎麼能,怎麼能想那樣對她呢?
幾分鐘後朱碧婷在房間聽到樓下引擎的聲音,不由得苦笑,她就知道,朔希文這種以花天酒地逍遙快活為人生目的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愛情,對你好不過是報恩罷了,若是老爸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朱碧婷你看他還會不會對你這樣好。
別傻了,別讓自己陷進去,你喜歡的是閆學長,一直都是閆學長,朔希文不是你的良人,他不是。
朱碧婷滑坐在地,懷抱着雙腿對自己暗示,可為什麼心裏會澀澀的很難受?朱碧婷你在難受些什麼啊?
朔希文確實去了酒吧沒錯,但不是和往常一樣去泡妞蹦迪,而是消愁,借酒消愁。酒吧里的人看他臉色難看也都很識相地不靠近不打擾不搭訕。
喝了幾杯酒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她,今晚她總是怪怪的讓他安不下心來,驅車回家上樓直奔她的房間,卻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她,還好地上有鋪地毯,不會涼。
他走近她,蹲下,剛要把她抱起來卻不想她突然抬起頭,滿臉的淚痕讓他的心抽搐,說不上來的難受。
「怎麼了?」他輕聲細語地問她,伸手想為她擦去眼淚,卻不料她又躲開。
朱碧婷只別開臉說了一句:「別碰我。」
朔希文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排斥自己,心裏雖煩悶卻也不問,只是收回手說:「好。」
她起身轉身背對着他,用極冷的語氣對他說:「我困了,請你出去。」
請你出去……
出去……
這句話讓朔希文冰到極點,再沒說一句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這晚,這個家裏的兩個人,都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朱碧婷一直在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他是為了報恩才對自己好沒錯,可自己不需要他把恩情都算到自己頭上,他這樣算什麼?這樣曖昧的對自己,他就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嗎?既然一年之後要分開,再無瓜葛,那就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去深陷,只能拉開她和他的距離。
她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自己現在也不清楚,說喜歡,好像也不到喜歡的地步,畢竟還有個閆寒在中間,她對閆寒六年的感情算不上深愛但稱喜歡的話也是綽綽有餘;說不喜歡朔希文也不對,她知道自己現在越來越依賴他,因為每次她出事,他都會出現,這些天下來,她竟感覺自己不僅僅是依賴他,還信任他,完全的信任,這讓她更恐慌,明明才相處不到一個月……
朔希文在想朱廣華的病情,在想朱碧婷突然對他的冷漠和排斥,可他卻沒想過是愛情。
更準確的來說,是他不敢想,從來不敢想,愛情,多麼奢侈的東西啊,可他朔希文,從來不想擁有,這些年他的潛意識裏是排斥愛情的,所以就算他在想朱碧婷,也會告訴自己他對她有責任,卻從未曾觸碰心底那一個禁地——愛她。
第二天吃過早飯朱碧婷自己開車去了公司,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各自開車去公司,在公司做自己的事情,沒有非要見他不可的理由朱碧婷絕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下班她就去練瑜伽……
除此之外,也有些不同,因為每晚都要回朱家吃飯,朔希文便開車去瑜伽館外等她,她練完瑜伽會坐他的車回朱家,但是吃完晚飯他會把她再送到瑜伽館門口,分道揚鑣——他去酒吧,她回家。
朱碧婷也會時常答應閆寒的邀約,兩個人經常見面,但是她卻不知那些照片都被送到了朔希文手裏,無非就是她和他喝咖啡吃飯聊天的場景,可他看到卻有些不舒服,很……礙眼!
這麼明顯的事情朱廣華當然看的出來,朱碧婷吃完飯像往常一樣上樓回房間,朱廣華把朔希文叫到了書房。
他坐到椅子上問道:「希文,你和婷婷這段時間在鬧彆扭?」
朔希文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表情有些疲憊,「沒事,爸,您別多想。」
朱廣華嘆了口氣,「嗨,婷婷這孩子,任性了些,心裏有事非要自己搞清楚,在沒確定之前誰都不告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