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奇遇
「若是出了什麼事,他自會向我稟明,何須讓你看見再借你之口告知我。」柳如墨淡淡道,心裏估算着這兩日的行程還能修習幾個玄術手印。
依照記憶中的時間來算,再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如今的皇上便會病重不起,新的國師也將在這半年裏選定,入宮覲見。
青國自建國以來,祖制規定:每一任皇帝都必須在自己命數將盡前擇選出新一任的國師,來輔佐由他自己定下的儲君,也就是說,半年後,太子便會登基為帝,如果不能在這半年中獲得爹爹的認同,順利繼承國師之位,那就只能等到青遠稱帝才有機會了,只是,那時恐怕歷史又將重演了。
晴丫撇撇嘴,見自家小姐盤膝坐着,一遍遍練習着腿上鋪陳的書籍中的玄術,壓根沒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她只好抱膝坐在一旁,無聊地看着,時不時地給柳如墨端個茶,遞個點心。
沒有了柳如墨和晴丫同乘,青遠着實閒得發慌,往日裏隨師父練武之時,並不覺得日子有多煩悶,然今天也不知道是怎的,他閉上眼修習內功時,每每剛靜下心來,柳如墨的臉就會出現在腦海中,試了幾次下來,皆是如此,為了不使自己走火入魔,他僅僅運行了一周天就停了下來。
對於柳如墨這個女人,青遠心裏隱約浮現出縷縷熟悉感,從初見到如今同行回京,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念頭,明明柳如墨已經表現出了對他的躲避,依照他的個性,斷不可能再對她一再靠近,偏偏每次下定了決心不再做這樣有損身份的舉動,一看到柳如墨就立馬破功。
「真是鬼迷心竅了,青遠啊青遠,她不過是救過你幾次,你對她哪來如此深厚的情感?」青遠泄氣似的喃喃自語,「世上女子何其多,為什麼就對她念念不忘呢?」
比柳如墨美的女人他也見過不少,不管是為了他的人,還是為了他的地位,想要與他攀上關係的女人更是多不勝數,為什麼這個女人就對他瞧不上眼呢?難道說,她在欲擒故縱?
不是,他分辨得清,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除了初見時,他在她眼中看到的一閃即逝的不明情緒外,餘下的相處中,她的態度都是捉摸不定的疏離。
那個白衣男人的出現,昭然宣告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柳如墨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般態度,而是僅僅針對於他,亦或者說,是像她自己所說,不想與他有任何關聯,所以刻意為之。
「到底要我怎麼做才是呢,如墨?怎樣才能得到你的心,讓你不再刻意地躲避我?」
空蕩蕩的車廂中,只有自己的聲音響起,落於塵埃,沒有人來回答,掏出母妃留下的玉梳,青遠怔怔地凝視着玉梳上的字:「母妃,你說這算是愛嗎?兒臣很困惑,四肢百骸仿佛都在宣誓着,渴望得到她的回眸和注視,渴望與她說笑,嬉鬧,兒臣這樣說,是不是很沒有志氣?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子,把自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青遠的呢喃漸漸消弭,車廂中只餘一聲滿含無奈的嘆息。
與柳如墨這邊匆忙趕路不同,青離因為受傷,索性在血盟的分舵中住下,休息了一晚,感覺沒有大礙了,便帶着南書前去找分舵主辭行。
下屬打開門將他迎了進去,面前的太師椅上,依然是一襲紅衣的分舵主,青離拱手一揖,溫聲道明了來意:「此番在下身負要事,不能在此處多作停留,今日特地帶南書來向分舵主辭行,望分舵主能將餘下兩日的解藥交給在下!」
自打知曉青離的身份,紅衣男人就不再為難於他,眼見青離執意離去,他雖然還想與他再聊聊其他,此時也不好再說,招手喚來身邊的下屬去取藥,他指揮着婢女給青離二人奉了茶:「公子執意要走,本座也不好強留,只是昨日與公子相談數句,實難盡興,如果公子不嫌棄,改日待你有空,再與本座暢談一番如何?」
「榮幸之至!」
兩人相視一眼,紅衣男人朗聲大笑,隨手摘下了臉上戴着的鬼剎面具扔在一邊,一張清俊的面容展現在青離面前:「既然是與公子誠心相交,也不願以假面相對,來日再見,也是這番樣貌!」
青離微笑,對他的直爽個性頗為讚賞:「敢問分舵主名諱,在下願以兄長之禮相待!」
「公子,你怎麼······」能與江湖草莽結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