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旁旁觀的我聞言不由一驚。此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小覷。萬一這裏被朝廷剿滅的消息散佈出去,敵人有了準備,轉移到其他地方,或者狗急跳牆,直接殺害被劫持的那些無辜失蹤者,更甚至於,放任蠱蟲肆虐,那要造成多少慘劇?
蟲蟲應該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收斂了嬉笑,一臉凝重地對我說道:「此事體大,我覺得必須匯報給麒王爺知道才是。」
我點點頭,原本他與狂石審案,我不應該打攪,但是時機延誤不得,我叮囑蟲蟲若是再有其他進展,務必要找人告知於我們,自己急急慌慌地去尋狂石與涼辭。
狂石審訊的地方,戒備極為森嚴,我等到士兵通傳以後,方才入內。
我原本以為會看到一片血腥的場景,就像傳聞之中的嚴刑逼供那般,幾大酷刑,會將那些犯人折磨得遍體鱗傷。走近後,才發現,被審訊的那個人不僅安然無恙,還悠哉地坐在地上,滿臉得意。
涼辭與狂石坐在上首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不慍不火。
狂石見了我,衝着我悄悄地擠了擠眼睛:「你那邊是不是已經全部招認了?那幾個人一看就是慫蛋,幾句話就能嚇得屁滾尿流。」
我不得不佩服狂石目光的犀利,一言中的。只是涼辭一度懷疑蟲蟲的身份,狂石為何獨獨挑選了幾個容易突破的對象交給蟲蟲審問呢?不怕泄露什麼機密嗎?
我點點頭:「嗯,根本不用拷問,早就一五一十地將其中的陰謀交代清楚了。」
涼辭亦是暗地向我使了一個眼色:「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他們大勢已去,乖乖坦白,將功補過才是明智之舉。」
說完笑着望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人,意有所指。
那人一身尋常黑衣打扮,與其他教眾並無任何不同。聽我說話仍舊強做淡定,滿臉奸猾之態,雙目精光內斂。我不明白,被捕的教眾無數,涼辭與狂石為何唯獨提審他,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你來找我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狂石問我。
我復又點點頭:「他們招認當初陰兵借道,釀下慘案一事,都是菩提教所為,就是為了趕走附近鄉民,在林中養蠱。而且據他們交代,菩提教在全長安各州府都有這樣的據點,用以養蠱毒人。」
被審訊的那人聞言勃然大怒,生氣地揚聲大罵道:「叛徒,無恥!」
狂石邪肆一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生與死之間,他們這是最聰明的選擇。畢竟,我這人對於冥頑不靈的人沒有什麼耐心。」
那人仍舊有些憤懣地破口大罵,喋喋不休,明顯有些狂躁,已經失了幾分理智。
我瞬間明白,狂石與涼辭故意在他跟前詢問我審訊結果,這是使了個挑撥離間的計策。他交給蟲蟲審問的幾個人沒有血性與骨氣,貪生怕死,那麼在教中肯定也沒有什麼地位,所知道的情報也是有限。
如此看來,面前這人定是一尾大魚!雖然他一身尋常打扮,刻意隱匿自己的身份,但是狂石與涼辭是怎樣毒辣的眼光,怎麼會允許他矇混過關?
狂石做出一臉興奮的樣子問道:「可還有其他更有價值的線索?」
我略一沉吟:「他們倒是還曾說起過關於燭龍令的一個秘密,說是關乎整個菩提教興衰,若是有了那令牌……」
我語氣一頓,再胡亂編下去,怕是就要露餡了,裝模作樣地向四周張望一眼,向着狂石與涼辭招招手:「此事機密,你們附耳過來吧,小心隔牆有耳。」
兩人會意,俯身過來,我壓低嗓音,小聲低語幾句。狂石更是配合着一臉恍然驚訝之色。
那人已經無法強做鎮定,如坐針氈一般,支起耳朵偷聽。
狂石趁熱打鐵,從懷中掏出那枚燭龍令,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真的沒想到,一枚小小的令牌竟然有這樣用處。」
那人見到燭龍令,雙眼猛然大睜,激動貪婪之色溢於言表。
狂石漫不經心地將手裏令牌拋起來復捉住,如是三番地把玩,一個不小心失手,從指尖滑落下去,又用鞋尖巧妙地接住,有驚無險。
那人一聲驚呼,而後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一口氣。
這些反應自然都被我們看在眼裏,更加確定了燭龍令在菩提教中的重要性,還有
第八十五章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