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白城聞聽此言,心中便如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暗道這道士好生無恥,你剛才所講,莫說真假不知,便是所言不假,如今小婉二世為人,年方二八,你不但年過四旬,而且身在空門,如今舊事重提卻要如何。
白城心中暗怒,臉上卻不帶出來,轉頭瞧瞧崔博元仍愣在當場,便伸手捅了捅,張口問道:「既然師父說起往事,卻不知要崔二哥做些什麼?」
崔博元被他一捅才猛然清醒,但此時心亂如麻,卻無半點主意,只是順着白城的話問。
盧劍山從身下取出一本書來遞給崔博元,白城微微一掃,見封面上寫着《樂空陰陽法》五個字。
盧劍山見他接過經卷,說道:「這事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小婉前生因我過世,如今我有一點私心,想要將小婉渡入道門,同登極樂,只是我與她男女有別,礙於俗禮,不便見面,故此要你將這本經書傳授給她,待到她修行有成,記起前塵往事之後,便可同修大道。」
崔博元猶自懵懂,白城卻瞧出關鍵所在,問道:「若是要修道,崔二哥平時也學了好些經卷,不知師父為何要單單傳授這本?」
盧劍山呵呵一笑,說道:「不錯,此處便是為師的一番苦心,你師伯平常傳的道法,雖然博大精深,卻失之晦澀,便是天資聰穎之人也要數十年的苦功方能有所成就,這本真經乃是門中秘傳,若是肯下功夫,只要一兩年便能有修出真實功夫。」
盧劍山這一番解釋,崔博元雖心有猶疑,卻也只得答應下來。盧劍山見他應了此事,便又將許多要訣一一講解,方才放二人出門。
就在二人臨走之際,盧劍山忽然說道:「十一郎,博元為人粗魯,未必能做好此事,我看你是個卻精細人,凡事都能想得明白,定要幫襯他做成此事,此事若成,我為你記一大功,若做不成...想來你也不會令我失望。」
說到此處,盧劍山頓了一頓,接着說道:「昨日你孫師叔有意治你二人的罪,你二人最近先不要去見他,不過放心,只要有師父護着自然無事。」
二人謝過盧劍山,方才出門。
出了道觀,二人繞出松林,跨過小橋,往家中走去,一路上崔博元悶頭走路,只是不語。
此時天光大亮,路上行人漸多,許多早點鋪子都已開張。白城肚中也有些饑渴,便拉崔博元找了個餛鈍攤,要了兩碗餛鈍。
崔博元一口餛鈍湯下肚,方才回過神來,長嘆一聲,問道:「十一郎,我現在猶在夢中,你卻如何看待此事?」
白城心說若非盧劍山臨出門前畫蛇添足,我還難辨真假,但他幾句威逼利誘,反而是不打自招,此事斷然是他大言唬人,另有所圖。
想到此處,白城心中已有定論,口中卻問道:「先別問我,二哥你怎麼想?」
崔博元說:「這事師父雖然說的有頭有尾,但我還是覺得太玄虛,也不知真假。」
白城心想你倒還沒傻到家,知道盧劍山會騙人,沒把自己親妹子賣了,想了一想,說道:「此事真假也容易分辨,道長不是說,學的此經便能記起前塵往事麼?你我此番回去也不必給小婉說起此事,只說是得了部經書,教她學習,若是她能由此想起過往之事,那便無話可說,若是想不起來,那就此作罷。」
崔博元連連點頭說道:「十一郎說的有理,但是她要是一直想不起來,師父會不會責怪你我?」
白城洒然一笑,說道:「大道豈能速成?師父必也深知此理,他說一年半載之內必有成就,想來一年半載之內必然不會催逼,若是一年半載之後,還未習得,師父體諒你我辛苦,必然也不至責罰。」
崔博元聽了白城這一番話,方才放下心來,大吃大嚼。
這邊崔博元放下心來,白城卻知盧劍山若另有所圖,絕不會讓二人施展緩兵之計,數日之內,必會設計催促,不過此事說出,徒然讓崔博元着急,故此只是暗暗藏在心裏。
二人吃完早點,各自散開,崔博元去木器行幫工,白城沿着街市溜溜達達往崔家小院走,沿途之上,見有新鮮出爐的桂花糕,便買了幾塊包了起來。
白城推開院門,崔氏老夫婦正在劈柴燒水,小婉在院裏掃地,她見白城回來,連忙上前說道:「一早找不到十一郎,我們幾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