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樓高達十丈,通體由青條石砌成,堅不可摧,在頂端建有一座石亭,供守軍瞭望所用。石亭四周是一圈垛牆,上面留有射擊孔,垛牆是正方形,長寬都是兩丈。
古戰場上霧氣濃重,十步之外,不見人影,箭樓頂端也不例外。這位夥計又挨着垛牆斜躺,白城一行四人竟都沒有現他。
老東家見夥計昏迷不醒,搶步上前去試探鼻息,現呼吸舒緩,不像是受傷的模樣,才放下心來。
他轉過頭來,雙目炯炯直視林素還,問道:「請問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你在那裏遇到他的?」
林素還呵呵一笑,也不說話,轉頭去看白城。
白城知道林素還的脾氣,無奈說道:「這位周老先生是雁大哥的長輩,也都不是外人。」
林素還斜眼瞅了一眼雁高飛,這才說道:「剛才我瞧着情形不對,想看看究竟生了什麼事,結果在道上遇到這小子。這小子不通道術,武功也不怎麼高明,竟然敢在這鬼地方亂竄,結果被陰魂傷了神魂,要不是遇到兄弟我,早就沒命了,不過我剛才已經給他調理過了,睡個三五日便再無大礙。」
老東家聞言,拱手說道:「大恩不敢言謝,小兄弟若有差遣,周某無不從命。」
林素還擺擺手,說道:「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兩人說話間,雁高飛已沿着箭樓垛牆巡視一周,說道:「這地方易守難攻,卻是個好地方,只不過現在霧氣濃重,也不知道底下情況如何。」
白城問道:「林大哥,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素還衝着雁高飛笑了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指着孫姓將官說道:「這事不用問我,問他就行。」
孫將官身負重傷,自上箭樓之後,就在盤膝打坐,猛然間見林素還指向自己,奇道:「你怎麼知道…」
林素還不等他說完話,便說道:「你那一身鬼氣臭味刺鼻,隔十丈遠都能聞到,莫要告訴我你不是茅山道的。」
孫將官驚訝說道:「原來閣下是道門弟子!」
林素還反問道:「難道你不是?」
孫將官搖搖頭,說道:「孫某隻是僥倖學了幾手茅山道的法術,算不得茅山道弟子。」
林素還驚詫說道:「茅山道的道術向來沒幾個人學,什麼時候傳的這麼廣?」
孫將官笑了笑,也不說話。
雁高飛見兩人越說越遠,說道:「姓孫的,你知道什麼就趕快說吧,再不說把你從這扔下去。」
孫將官敢跟老東家鬥嘴,在雁高飛面前卻老老實實,連忙說道:「這事其實說來話長,一個月前我打聽出來姓周的躲在三河府,便準備跟他約戰…」
老東家拄着長槍,冷笑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一早就知道老子在這裏,只不過一個月前才敢過來。」
孫將官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恰好我聽一位排教的高手說,三河府附近有一座古戰場,最近陰氣極重,有百鬼夜行的徵兆。於是靈機一動,打算把你們約戰到此處,借着這裏的陰氣,讓你吃個苦頭。」
雁高飛皺眉說道:「什麼百鬼夜行?怎麼連你也困進來了?」
孫將官說道:「所謂百鬼夜行,是指地穴陰氣噴涌,將周邊陰魂盡數召集到一個地方。至於現在這情況,這我也不明白,按理說百鬼夜行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林素還本來一副懶洋洋的表情,斜倚在牆邊休息,聽到這裏忽然問道:「那位排教高手有沒有說過,陰氣噴涌的原因是什麼?」
孫將官知道林素還是道門子弟,對他話便格外重視,此刻聽他問起,冥思苦想一陣,說道:「具體想不起來了,只記得他說跟什麼青獅有關。」
林素還細細想了一陣,說道:「青獅地獄吼對不對?」
孫將官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個!原來小兄弟知道?」
林素還冷笑說道:「那你記不記得他讓你千萬不要來這裏?」
孫將官面上一紅說道:「他好像是說過前往不要靠近這裏,但我想他們排教不過是江湖門派,道法跟茅山道畢竟比不了。」
林素還目瞪口呆,說道:「虧你學的也是茅山道的道術,連排教是茅山道的分支都不知道。」
孫將官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