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連挨三掌,藍衣大漢再也抵擋不住,踉踉蹌蹌退了七八步,終於腳下一軟摔倒在石板上,隨即又咬緊牙關,忍着劇痛勉強站了起來,只是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與藍衣大漢交手的是一位年輕的道士,他見藍衣大漢摔的不輕,也有些不好意思,匆忙說道:「一時收手不住,還請師弟見諒。」
在兩人比武的青石場地旁邊,站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寬大的藍佈道袍,一根黑色的布帶將頭髮隨意扎在腦後,臉上一副懶懶散散的神情,眼神卻銳利如刀,見青年道士道歉,打了個哈欠,說道:「一旦動手比武,便是生死相爭,若是還想着收手,那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青年道士連忙轉過頭來,躬身說道:「師叔教訓的是。」
這名身披道袍的少年正是白城,離開青羊府之後,他算算日子,離半年之期還早,便不着急回飛星門,而是留在九仙觀中住下。
剛才場上交手這兩人,其中那名藍衣大漢便是高歡。白城將他帶到九仙觀之後,與他一番深談,見他對道法無多大興趣,反而對武學極為羨慕,將他收在飛星門下做了記名弟子,每日無事便指點他的修煉。
高歡也知道機會難得,每日裏拼命練武,雖然年紀稍大,根基也差了些,但卻有一種天生的悍勇之氣,故此短短時日便能與九仙觀的道士打的有來有往。
與他交手的青年道士,是清機道人門下弟子,道號九霄,雖然已修道為主,卻也學了些武藝,正好與高歡做敵手。
白城擺擺手,笑笑說道:「武林中人講的是殺伐果斷,與道門清靜無為的主旨大為不同,你一心修道,其實無需在意我的話,只是如今天下列國紛爭,今後你只怕少不得與人動手,到時候你再好好想想我的話。」
九霄面容一肅,說道:「多謝師叔指點,弟子先去做早課了。」
白城說道:「你自去忙吧。」
九霄離去,高歡幾步上前,低聲說道:「我給師父丟臉了。」
白城哈哈一笑,說道:「你才練了個把月,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說實話,你的天賦已很不錯,只是你學武實在太晚,要想練成上乘功夫,還得加倍辛苦才成。」
高歡咬牙說道:「弟子必不讓師父失望。」
白城擺擺手說道:「功夫是練給自己的,我也談不上什麼失望不失望。不過我看你這人甚有野心,如此一來,卻要牢記,野心是需要力量支撐的,否則終究只不過是妄想。」
高歡聞言點點頭,面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離開練武場,白城緩步走向正殿,自來到九仙觀之後,他便一直在跟清機道人討教道門之中的修煉之法。
白城往日雖也讀過許多道家典籍,但到底不是道門真傳,大多都是些道家玄虛之論,只有少部分提到明確的修煉方法,只是這些修煉方法也都是零星不全,不成體系,無法修行。
今次,白城既然拜入九仙觀,便抓住機會,從頭學起,讓自己這個道門中人的身份也算名副其實。
尚未進殿,白城便聽到一陣琴聲,邁入殿門,見清機道人正在焚香撫琴,便拱手笑道:「師兄今日好興致!」
清機道人放下手中瑤琴,抬頭說道:「不過是閒極無聊罷了。」
白城坐在蒲團之上,問道:「不知今日師兄打算講些什麼?」
清機道人想了想,說道:「咱們道門之中前代高人所著的典籍與基本的修煉方法,這些日子已經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至於更進一層的高深法門,各家支脈各有玄妙,咱們九仙觀的真傳便是《雷聲普化萬物生滅經》。這門功法你已經入門,日後只需多加體會便是,也無需我再多言。如今還能教你的,只有一套配合《雷聲普化萬物生滅經》使用的五雷天心正法。」
白城心中一動,問道:「小弟以往在許多前人的筆記中,看到這門五雷天心正法,似乎許多門派都有傳授。」
清機道人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雷法乃是道門第一正法,各家支脈都有所發揚,只是天下雷法雖多,師兄我卻可以保證,咱們九仙觀的雷法,絕對是道門第一。」
白城知道清機道人不是大言唬人之輩,便說道:「還請師兄詳細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