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抬頭朝着安子琪所在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終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之前他還可以用不知道安子琪的身份當藉口,把她留在身邊。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知道了,他也再沒有任何理由留下。
從口袋中掏了一張名片遞給她,「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有任何需求,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林曼禮貌的伸手接過,「多謝亞瑟先生,你身上還有傷,我這邊先安排醫生給你處理一下。」
「謝謝,不用。」
亞瑟和她打完招呼之後,最後看了那邊的病房一眼,轉身離開了。
林曼這才終於呼出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亞瑟確實是個好人,並沒有趁着安子琪什麼都不記得死纏爛打。
否則這件事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根據氣象預告,最近這幾天,這裏怕是還會有暴風雪降臨。
他們想要離開這裏,短時間內怕是不可能。
她現在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安子琪能快些醒來,早點恢復記憶。
另一邊。
蕭莫漓一直守在安子琪的病床前,連一分一秒都不曾離開過。
一雙深邃的眼睛早已經遍佈紅血絲,卻是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從安子琪失蹤以來,他便沒有一秒鐘合上眼睛,精神也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
哪怕此刻安子琪已經找到,就在他眼前,他也依然怕,怕她會突然消失,怕他自己會無能為力。
手中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夜色降臨,外邊的大雪再次下了起來。
呼嘯的風聲,和雪花落地的簌簌聲,不斷的傳入耳中。
病房裏一直保持着適宜的溫度,只是,手中柔弱無骨的小手卻是依然冰涼。
蕭莫漓兩手將她的小手捧在掌心中,低頭印上一個吻,不斷的輕輕揉搓着。
直到她冰涼的小手有了一絲溫度,才放開,重新捧起另外一隻給她暖手。
安子琪一直體虛,所以每到冬天的時候,都會手腳冰涼。
所以,冬天的時候,晚上睡覺,她總是喜歡鑽進他懷中,像一隻八爪魚一般緊緊的纏着他。
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會無意識的向他靠近。
偶爾調皮的時候,會將冰涼的小手塞到他脖子裏,他會將她涼颼颼的雙腳抱在胸口處,用他熾熱的胸膛溫暖她。
想着這些,蕭莫漓心中更是心如刀絞。
待將她兩隻小手的溫度多溫暖過後,又伸手探入床尾的被子中,摸了一下她的雙腳。
確認她腳上的溫度沒有問題之後,才重新將被子給她掖嚴實了。
在病床邊守了整整一個晚上。
隨着外面的天色漸漸亮起,床上的安子琪,手指也終於微微動了一下。
蕭莫漓一顆心瞬間高高懸起,緊張的看着床上的安子琪。
按照林曼的說法,安子琪當初從片場回酒店的時候,並沒有忘記過去。
而她後來昏倒,亞瑟把她帶走,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忘記了一切。
這次醒來,她可以記起她忘掉的那些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