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會炸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為了不讓蕭讓擔心,她只能儘量減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不過以蕭讓較真的性格,一回兩回還能糊弄過去,次數多了,難免會讓他生出別的想法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卿以尋幽幽嘆了口氣,心道還是單身好啊,整天被人操心也真累。
從浴室出來時,蕭讓已經恢復了一臉淡然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怒,十指飛快的操作着電腦,他若無其事的說:「你要忙就去忙吧,我晚點再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卿以尋一迭聲的應好,換了衣服,叼了一塊麵包就出了門。
如此順利的打發走蕭讓,倒是出乎卿以尋的意料,不過她也能理解,昨天早上兩人還劍拔弩張,蕭讓現在不想太過刺激她也是正常,真是委屈他了。
打車在軍區醫院下了車,卿以尋直接去了打印機處,輸入編碼後,打印機很快就響了起來,不一會兒,她的檢查結果就被打印出來了。
看着眼前白紙黑字滿滿五六張的單子,卿以尋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能弄懂上面是什麼意思,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去找醫生諮詢一下時,有個小護士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在一長溜排着隊打印的人面前大喊:「誰是卿以尋小姐?」
卿以尋一愣,連忙舉手:「我是。」
這個動作把排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小護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露出一絲憐憫:「你跟我來吧,徐醫生有話要跟你說。」
跟着小護士來到徐醫生的諮詢室,小護士禮貌的敲了敲門,裏面很快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進來。」
小護士推開門,和卿以尋一起走了進去:「徐醫生,卿小姐來了。」
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穿着白大褂,鼻樑上架着眼鏡,年齡在四十歲左右,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很是嚴肅,只一眼,卿以尋就知道這人是軍區醫院裏很有威信的那位老醫生——徐進。
小護士在徐醫生的示意下轉身出去了,一時間諮詢室里只剩下兩人,徐醫生示意卿以尋在他對面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看得卿以尋心都懸了起來,這才開口,語氣跟他的臉色一樣嚴肅:「卿小姐,你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
卿以尋瞪大眼睛:「什、什麼?」
「你顱內本來就有出血症狀,之前又受過刺激,後來又腦震盪,淤血有漸漸加大的趨勢,現在想要外力驅散淤血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動手術。」
卿以尋瞳孔一縮,動手術……她腦子裏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切西瓜的場景……
「最糟糕的是,淤血的位置很敏感,這種手術算得上高難度,而且有一定的風險,目前國內只有少數的十幾例,成功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卿以尋沒心情聽他分析下去,直接問:「如果失敗了,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