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還有何吩咐?」黎維祚見朱永興略帶疲憊地打了個呵欠,趕忙知趣地準備告退。
朱永興起身在屋內走了個來回,讓頭腦重新清醒起來,說道:「我明軍在安南是以戰促和,並不是要滅亡其國。所以,最後總是要談判的,這談判的人選初定是長史易成。你回來得正是時候,便以禮部官員的身份參與,務必要得到最有利的結果。這章程嘛,吾先簡單說一說,你可細加思量。等易成到了,你們再商議着辦理。」
越是不斷地給他任務,就越說明朱永興看重他。黎維祚趕緊坐正身子,聚精會神地聽朱永興講說。
……………
隨着鼓鳴笛響,兩名頭戴花環的暹羅青年在場中隨樂起舞,向周圍的觀眾顯示健美的身材和武姿。
「這一儀式是很神聖的,你看他們都非常認真。向天祈禱,向祖師祈禱,以求成功。」朱永興輕聲對身邊的夢珠講解道:「暹羅拳,兇狠毒辣,招式包括頭撞,口咬,拳打,腳踢,蹬踹,掃絆,肘擊,膝頂,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壓打,摔跤等無所不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則用,是特別適合實戰的拳術。」
夢珠聽着朱永興熱心的講解,眨了眨眼睛,微笑着低聲道:「猛山克族也有擅搏擊的勇士,不若比試一下?」
朱永興連忙搖頭,這樣的比試毫無意義,個人的武勇在戰陣之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任你技藝再高,也無法左右戰局。
「殿下,暹羅土拳能比得上咱們中土的武術嗎?」楊國驤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呵呵,怎麼說呢?」朱永興輕笑着遙遙舉杯向對面的暹羅國使者致意。對楊國驤說道:「中國武術確實博大精深,門派眾多,但要說實戰,吾還是看好暹羅拳,招式簡單,兇狠致命。只是要大成,非要從小練習才行。」
泰拳是泰國的傳統搏擊技術,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膝蓋等部位進行攻擊,是一種非常狠辣的武術。在中國武術里有文練武練橫練,泰拳應該屬橫練,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一局完畢,雖然表演性質佔有很大比重,但還是得到了朱永興的帶頭鼓掌喝彩。
「貴使遠道而來。辛苦了。」穿着一身文士服的朱永興笑着示意過來敬酒的暹羅國使者免禮,坐下談話。
「多謝殿下。」正使蘭瑪菩提能說流利的華語,這對已經了解了不少情況的朱永興來說,並不算驚奇。
「貴國對天朝還有眷戀之情,這讓吾十分感動。」朱永興朗聲說道:「患難見真情,貴使回國後請代吾轉達對汝王之問候和感謝。」
「殿下厚意,外臣定當轉告。」蘭瑪菩提坐在椅子上彎了彎腰表示感謝,「殿下銳意進取。先於騰衝擊敗清軍,又揮師征伐安南。令外臣十分感佩。」蘭瑪菩提見朱永興言語從容,而且在接見的時候態度和藹,便笑着恭維道。
「小勝而已,大明中興之路尚是任重道遠,還需多方相助,方能扭轉形勢啊!」朱永興謙虛了一句。鄭重說道:「為感謝貴國雪中送炭之深情厚誼,吾大明願與暹羅從此為兄弟之邦,相互扶持,共抗強敵。」
「謝殿下隆恩。」副使昭披耶喜色滿面,拱手說道:「不知殿下討伐安南後。是否欲統兵入緬迎駕?」
蘭瑪菩提微微皺眉,似乎嫌副使有些過於心急操切,但話已出口,他也只好補襯幾句,「緬人狠毒叵測,大明皇帝實不宜久居。聽聞緬方還敢對大明迎駕之軍無禮阻撓,真是令人氣憤。」
「緬甸,背恩反覆,吾誓滅之。」朱永興面罩寒霜,重重地一頓酒杯,顯得怒氣勃發,但停頓了片刻,又緩緩搖頭,悵然說道:「只是擅動刀兵,恐傷吾皇陛下,且清軍大敵當前,未收復雲南之前,還需隱忍待機啊!」
雖然算是暫時地拒絕,但朱永興的話並沒有說死,蘭瑪菩提和昭披耶相視一眼,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明清還在進行戰爭,而明軍還處於劣勢,要明軍此時再向緬甸進攻,顯然力有未逮。不過,聯明擊緬終歸還是有希望,援助明軍也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收復雲南,嗯,這算是明軍的第一個目標,很合理,並不是用虛幻不可及的藉口來搪塞。
「殿下南征北戰,確有興王圖霸之勢。」蘭瑪菩提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