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敏想了想,想出來一個近乎完美的譬喻法。
「龍在上,凰在下,這個我懂!鳳呢?鳳在上還是在下呢?譬如說大秦天王當日跟鳳凰姊弟兩個雙飛的時候……那兩個可是嫡親的姐姐和弟弟啊……真是不敢想像,那兩個人都是脫得赤條條的,不會出事情嗎?出了事情的話,豈非亂倫?豈不該羞愧得要去自殺?」
對於七歲小女孩來講,這個話題還是太過唐突了。
李老太太心事重重地瞅着毓敏瞧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針對她那閱歷究竟打哪兒來的詰問,嘆息說道:
「慕容沖跟他的姐姐是怎麼回事兒,老身一點也不懂。曹寅年輕的時候,身為御前侍衛,那可是孔武有力,渾身都是肌肉來的。他是跳上枝頭那隻鳳。至於那凰,卻不是我,我只是個端着臉盆子盛着熱水侍奉巾櫛的丫頭。那些個被說成是凰的,自然是宮裏那些身份尊貴的小主。」
——這就十分的變_態了!
這個該死的韃子皇帝!竟然讓個侍衛爬在自己嬪妃的身上去了,這實在令人髮指。蠻族皇帝的作風果然是夠野蠻的!
毓敏也就忍不住嘆道:「你們知道了這樣的秘密,竟然還可以活得到今日,真是奇哉怪也!憑什麼呢?我還真想不明白了!」
毓敏是一直也不肯原諒這個邪惡老太婆和她那個虛偽腹黑的壞媳婦兒,一有機會就話中帶刺。
李老太太跟馬夫人婆媳兩個面面相覷,敢怒又不敢言。
只好假裝無動於衷,老太太繼續厚起臉皮言道:「於是聖祖皇帝的前幾個孩子都是夭折的。我家曹寅大人跟皇帝恩深情重,加官進爵,外放江南繁華形勝之地。老身一輩子都是個正經人,並沒有為曹寅大人生育過一男半女。直到有一天,有一僧一道,懷抱着一個男嬰找上門來。然後我們曹家就有了個銜玉的兒子,再然後聖祖皇帝就六下江南,十二度臨幸曹家府上……」
「我不明白!」毓敏忍不住插嘴道:「老康幾十個兒子,何以要特別關照你家領養的這一個?就為了探望一個私生子,害你家欠下了一百萬兩閻王債,八輩子都還不上賬,終生只能粗茶淡飯啃泡菜……這根本就說不通嘛!」
反正妄議過這樁緋聞之後,在座之人一個個都是死罪,毓敏索性也不尊稱聖祖康熙皇帝了,直接就喊他是老康。
「這個……老身也不知道!這其實該好好問問劉全!他要找的那隻玉匣子,恐怕才是事情的要害!」
老太婆自己也知道毓敏不肯相信她說的話,之前當老太太說她不曉得玉匣為何的時候,毓敏已經公然開口嘲笑過她。
於是,趁着毓敏還沒有來得及再次開口相譏之前,李老太太趕忙分說道:「毓敏格格也是銜玉誕生之人,卻不知格格那裏有沒有同樣一隻玉匣呢?倘若有,那麼此事便有了答案!」
老太太之前所說的一切都很不討喜,一直招致毓敏的無數斜視和冷眼,偏偏這一句蠻有說服力的。
老太太這一句倒合理地解釋了她為什麼今日要特意相邀,並主動積極大爆皇室醜聞。這麼說起來,老太太的目的倒也是為了跟毓敏相互應證,彼此對比,試圖找出神秘玉匣裏頭隱藏的滔天秘密來?
毓敏八卦起來的時候,那就是為了八卦而八卦。
老太太想要解謎往事,恐怕還是為了翻案自救,企圖再度恢復昔日曾經享受過的繁華富貴。這倒是人之常情!毓敏並不歧視任何人貪慕富貴。她之前對曹家婆媳的鄙視,主要是因為對方下作虛偽。此刻老太太當真小人了,當真表露出為了富貴容華而奮起拼搏的志向來了,毓敏反而不生老太婆的氣了。
「劉全!你怎麼說?」毓敏回頭向着劉全發問。
劉全最初跪過了半天,當毓敏鬧着要退場開始,他便一直站在毓敏的身後衛護着,沒有再跪。
這時候毓敏提問,劉全又一次撲地跪倒在地,叩頭自辯說道:「劉全真的不知情!此等大事,內務府的大爺們又怎肯將詳情告知小人!知道這匣子特別的沉重,也就足夠劉全乾辦此事兒了。再則說了……劉全當年受命幹辦此事的時候,內務府總攬一切事務的總理大臣,還是咱們怡親王府的老王爺呢!」
劉全提及的老王爺,就是毓敏的爺爺十三爺胤祥。
毓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