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鎬京城,王宮。
毗鄰周天子正在居住庭院的旁邊,屬於當朝國師的那間偏殿裏。
嚴加防守四周的禁軍士兵毫無鬆懈的站崗放哨,驀地,「吱呀~」一聲,關閉了數天的紫檀木大門被人打開。
緊接着,一個身穿玄色衣袍的青年緩步走出。
「國……先生!」
軍士們先是條件反射的一驚,繼而全都露出興奮之色。往日接觸的李師道哪怕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強者,看起來卻如普通人一樣,毫不起眼,而如今的他走出大門,所有軍士都感覺望之如同走入神殿面見神明,隱隱間有種要屈膝下跪的本能。即便是實力不足、眼力不夠,軍士們也都明白:這是實力大進的表現。
對於這種向強者無條件的本能,軍士們不但不覺得憋屈和不甘,害怕或者畏懼,反而都是無比的振奮和高興,日後的生活將會越來越好,畢竟庇佑自己的靠山越厲害,自己的處境就越安全、越可靠。
宮殿大門前,李師道迎着璀璨的陽光站立,雙目自然的朝向前方,精心佈置的庭院中充滿了清新之氣。
以他如今的境界,雙目望去,即便不使用特殊的道法,目光也能穿透虛無,透過事物表面的氣象,洞徹天地氣運流動,把握無形大勢。
在他此時此刻的目光中,眼前的時間與旁人看到的景象呈現兩種完全不同的跡象。目光透徹虛空,看到了一片「道」的世界,一條條道法軌跡在虛空之中蔓延,充斥在天地之間,籠罩世間萬物。放開心神,超脫之後的精神意志加持雙目,數千里之內的一切都映照目光之中,纖毫畢現。
而在這種玄奧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中,李師道看到大周蟄伏龍脈之中的龍氣正在如水沸騰般不住衝突,整個鎬京城的上方空中紫氣縈繞,如烈火烹油,無形的氣運之力極其旺盛,散發出來一股濃烈的生機。
這正是氣運蒸騰,一飛沖天的跡象。
「氣運」兩個字是一個決定一個國家如何各種因素優劣的總稱,它包括着一個國家的方方面面,不過非要大致劃分的話,其實也就是「人心」和「天心」。天心註定,人心所向,氣運自然扭轉,加持己身,冥冥之中,一切阻礙氣運所向者,都會被天地大勢滾滾的浪潮拍死在沙灘上。
大周王朝的天子受紫微帝星籠罩,身份正統,先天已得到「天心」籠罩,李師道回歸之後的種種舉動使的鎬京城上下倍感鼓舞,人人都對有他庇護的王朝充滿信心,上下精氣神全都一邊,「人心」所向。
是以,此刻呈現出來的氣運已然是極為旺盛,擱在道家的術語裏來講,周大王朝已經出現中興之兆了。接下來只需要勵精圖治,便可徐徐恢復大周江山。每收復一分土地,無形的氣運就增長一分,越來越濃郁,到達一定境地,氣運反哺,大周王朝不僅會恢復完整,更會越來越強,領土越來越廣闊。
當然,這其中還有諸多變數。
「氣運」一道的演化從來都是以變化莫測著稱,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也沒有把握徹底掌握「氣運」的變化。他們能夠做到的就是把握冥冥之中一絲「命運」的軌跡,再藉此推測更具體的走勢。
這又是另外一層境界,以李師道的境界,現在也只是初步有所了解,要知道的更多,就需要下一番苦功不可。不過目前而言,李師道並不需要知道太多,他只需要大周王朝已經呈現復興之勢,可以正式對外動手就足夠了。
……
……
半個時辰之後。
偏殿空間不小的會客廳中,聽聞李師道出關的姜子牙放下政務,來到這裏拜訪甫出關的李師道。
李師道與姜子牙兩人相對而坐。
姜聰、姬容各自領着一些禁軍士兵在大殿之外專門開闢出來的演武場,有的習練拳腳,有的舞刀弄槍,有的互相比試,整個演武場都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所有人習武的勁頭都特別的高,全心全意的沉浸在武學的海洋之中。
「各方勢力的情報都在於此。」姜子牙遞給李師道十幾張紙頁,端起桌上剛沏好的清茶,喝了一口,感嘆道,「以前只是知道對手有哪些,卻無具體認識。如今整理成紙張,連我都覺得大周王朝在你回來之前一直存在都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