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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木屑亂飛。
強射機弩的威力是巨大的,這點毋庸置疑,但同時它也是脆弱的。可能少幾個不起眼零件,它就會罷工,更不用說像現在這般被如此粗暴的對待了。
一聲輕微崩響,最先斷掉的是那粗若麻繩的弓弦,自極限緊繃狀態下唰的甩出,如鞭似電,周圍十餘推車黑衣人頓時如遭雷擊,慘叫連篇,有捂着血肉模糊臉龐滿地打滾的,也有看着胸膛深可見骨的傷痕絕望倒地的……
更為可怕的是那根已然上好的粗壯箭枝,在弓弦崩掉剎那,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打橫飛出,悶響不斷,好似割麥子般瞬間砸翻一大片。
如此突變頓時讓營地內苟延殘喘的眾人為之一愣,不過未等他們將這愣神轉為驚喜,耳旁忽得大吼,
「跑!」
下意識轉頭,就見剛才還大發神威的年輕嚮導,這時卻像是着了火般貼地躥出,頭也不回的向營地外圍狂奔而去。
葉席是有自知之明的,別看現在偷襲者因為他遭到了突如其來的重創,但要想就此反擊,那無疑是活在夢裏。實際上,場中攻守局勢並沒有因此就轉變過來。對方依舊處在有利攻擊位置,只要緩和過來,等待他們的仍然會是暴風驟雨般的致命打擊。
所以他的第一選擇永遠是跑路,先離開這要命地形再說。至於那聲警示,就當是半成嚮導訂金的報酬了,反正葉席自詡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老朱老孫,帶着小姐快撤!」還好,保持頭腦清醒的人不只葉席一個,有護衛看着遠處反應過來直接壓上的黑衣人,擺手揮劍,果斷迎了上去,「兄弟們,我們斷後!」
斷後無疑意味着死亡,但場中商團護衛這時卻令脫離危險地帶的葉席開了眼界,他們就像是接了軍令的沙場老兵,沒有猶豫,只要還能揮動刀劍,便直接從藏身地跑了出來,嘶吼着發起反衝鋒。
「我的包!」但這時,處於眾人保護下的宋青卻跑了回來,拼命從一輛被射成馬蜂窩的車廂內拉出個不起眼灰布包裹。
這自然是愚蠢的。
付出的代價,就是幾名抵死守護的護衛,這其中也包括剛才那個給葉席遞來熱湯的胖乎乎老朱……
好在可能是因為之前那幾聲訓斥,偷襲者對於直接攻擊宋青仍有幾分猶豫,這才又讓她帶着為數不多的幾名護衛重新跑出營地。
而就在這短短數息間,場中留下斷後的護衛幾乎已被屠戮殆盡。密密麻麻人群中,只能聽見幾聲不甘怒吼,應該是那宋大叔……
……
「干!疼疼疼……你他娘會不會治傷?」
片刻後,緩坡之上,一身着華服的年輕男子拿着手帕死死捂着腦門,一把推開身旁拿着白布傷藥的中年黑衣手下,神情頗為氣急敗壞。
葉席的聽覺、宋青的直覺都沒錯,這男子,正是她們上午碰到的馮家馮景龍。
不過他現在的狀況看來卻不算好,頭髮散亂,捂着腦門的手帕已被鮮紅完全浸染,看來很是狼狽。
這是方才強射機弩解體的後遺症,他雖然幸運的躲過了弓弦與弩箭,卻不幸的被一個瀕死黑衣人給砸翻在地。再加上大好局勢被瞬間逆轉,走脫了都快到嘴邊的目標,心情難免惡劣。
「宋青呢?」
「在幾個宋家護衛保護下逃進了北邊溝林,不過少爺放心,丁統領帶着兄弟們跟的很緊,跑不了!」
點點頭,馮景龍神色稍霽:「速度解決,最好不要放跑任何一個,免得麻煩。」
「哈哈,難道少爺還擔心有人跑了回城報官?」
「嗤,那群貪得無厭的蛀蟲會管這麻煩事?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轉眼看到不遠處散成一地的強射機弩,馮景龍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幾下:「這……還能修嗎?」
「這個,少爺,恐怕不能。」
擺擺手,馮景龍索性轉過頭去,一副不看也罷的樣子:「燒了,別留下痕跡。回城後記得提醒我請守備吃飯,該賠多少賠多少,再備上份厚禮……真他娘的!」
正如之前所說,強射機弩這種軍方管制品,顯然不是一區區商業家族所能擁有。能將這東西借來並運至此地,已然費了馮景龍好大一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