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別急,你這孩子我治了!」
雖是帶着賭博性質,但葉席準備的很充分。
刻有治病使者印的棗木印貼上去同時,左手也按在了孩童小腹下,極為小心的輸入股細流真氣。
這是雙保險,如果治病使者印不見效果,那股細流真氣也能暫時護住孩童心肺,確保不會耽誤隨後的救援時機。
但葉席這番竭盡全力的周到救治,落入周遭聚攏過來的民眾眼裏,確是更為證實了他們庸醫害人的猜想。
「這不是張嬸嗎?她家二狗子病了?」
「他在做什麼,怎麼還不出手救治?」
「難道……靠着塊破木板就想救人?這是正經大夫?」
「庸醫啊庸醫!這不是害人嘛,可憐了這個孩子啊……」
疑惑、荒唐、痛心疾首……圍攏過來瞧熱鬧的民眾,看着葉席即不把脈,又不開藥,只是莫名其妙的一手拿塊木板貼在小孩額頭,一手按着小腹,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動作,不由都是議論紛紛,怒容呵斥。
「大夫,嗚嗚……你快出手救救我的孩子啊。」
終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張嬸,二狗子病了你帶他去醫館找坐堂老郎中啊,這麼個嘴上沒毛的赤腳庸醫,一看就知道是騙子,你怎麼能相信他呢?」
「可他說……他說能治。」
「他能治個屁!」
那中年婦女先前是病急亂投醫,現在聞聽此言稍稍清醒過來,這才注意到葉席的青澀面龐,外加上此時周遭眾人一面倒的議論,不由面露懷疑之色:「大夫你真能治嗎?」
葉席閉嘴不答,只是雙眼緊緊盯着小孩臉色,神情專注。現在的他極為緊張,唯恐那小孩在自己手裏出現半點異常狀況,又哪顧得上去回應周遭質疑?
而這態度在旁人看來,無疑就是心虛表現,頓時呵斥聲愈加高亢密集,甚而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在捲袖子,就要上前揍葉席這個草菅人命的庸醫。
那喚作張嬸的中年婦女見狀再也等不下去,伸手就要從桌上將小孩搶來,但就在這時,驀地,
「娘……」
只是聲微弱稚嫩嗓音,卻令前一刻還喧鬧吵雜的場中氣氛,瞬間為之死靜。
眾人愕然看去,就見桌上方才還一直昏迷、呼吸稀薄的小孩,現在卻睜開了眼睛,愣愣看着周遭水泄不通的人群,身體下意識縮了縮,有些畏懼的再叫了聲,「娘?」
「醒了,我的孩子醒了!」中年婦女第一個回過神來,搶步上前將小孩抱入懷中,痛哭流涕,「別怕,孩子別怕,是不是感覺不舒服,嗚嗚……忍一忍,娘這就帶你去醫館看病吃藥,你一定會沒事的。」
「娘,我沒感覺不舒服啊,為什麼要吃藥,吃藥好苦……」
「傻孩子吃藥不苦不……」頓了下,中年婦女這才注意到懷中孩童的臉色,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嚇人的殷紫通紅,而是有點虛弱蒼白,下意識探手摸上額頭,顫抖了下,又摸了摸,驀地喜極而泣,「不燙了、不燙了!哈,嗚嗚……我的孩子好了!真的好了!」
「大嬸,幸不辱命。」收手退至一旁的葉席,自然早就知道治病使者印發揮了效用,小孩身上病根已除。先是長長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虛汗,隨即上前拱手賀喜道。
「大夫、神醫,謝謝,你是小孩的救命恩人,我家的救命恩人啊!我先前還懷疑你,我我我……」喜愧交加的中年婦女再次語無倫次,結結巴巴,急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竟是忽然抱着小孩屈身跪下,「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磕頭賠禮了!」
葉席見狀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起:「別別別,大嬸您這不是折我壽嗎?快起來,起來。」
此時周遭人群,再次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嚯,竟然真的治好了?」
「難怪先前我瞧那木塊不尋常,色澤暗紅,隱透神光,果然不是凡物。」
「有志不在年高,這少年郎當真一表人才,醫術驚人啊。」
……
讚不絕口的誇獎聲中,葉席斜瞥眾人,一臉無語。
你們瞎不要緊,但別當我聾啊。別特麼以為我剛才沒聽到你們說什麼,還隱透神光、不是凡物,先前就是你說的破木板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