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所以,死亡是不是最好的,畢竟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孩子的死亡,更何況我本身就不應該存在,那麼死了或許更好。)這個念頭一旦冒出,就不再受到控制,不斷侵蝕着內心,所以我做了,在那每一個夜晚的到臨,在那每一個大人不在家的情況下做了,天真的以為,只要裹得緊緊的,不留一絲空隙,就會憋死在被窩裏,確實,呼吸變得困難了,那每呼出一口氣都讓人覺得艱難的感覺,讓人頭腦變得暈暈乎乎的。
(但,第二天,我仍然活着。)
那麼割腕呢?好吧,沒能成功,也找不對方法,最終只是痛了一下,流了點血。
所以,我變得更加的不珍惜自己,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問,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更不會注意到,只不過是嘴上說說,卻從來沒有實際做出行動。
發着高燒,身體難受,獨自躺在床上的一天,家裏沒有任何人,身體難受到覺得不是我的,意識模糊而不清,很想吐,最後也吐了,但因為擔心弄髒地板會被說,勉強爬起來,去拿了盆子,在還有意識的情況下,做好了一切,雖然最後昏迷了,以為這樣或許就會死去,可惜沒有,甚至失去了之後的記憶。
在小學的時候,扭傷了腳,腫的跟饅頭似的,想要假裝沒事的站起來,只是那鑽心的疼痛還是讓人無法忽視,想要不被發現的心情,還是被發現了,本來想要裝作沒事的走幾步的,卻可惡的走不了,驚動了老師,也因為病毒流感的到來,我被隔離了。
——想要說沒事,不要丟下我一人,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沒事,所以別讓我一個人,可最終換來的只是沉默。
多麼可笑的SARS!不是說很大機率會死嗎?為什麼我被隔離後沒死,為什麼讓我更加的憎恨自己無能,甚至失去了這之間的記憶。。
小孩子又怎樣,明明已經在讀小學四年級了,我並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我的行為是那麼的愚蠢,那為什麼要以那樣的方式懲罰我,死亡沒有降臨,成績卻下滑了,老師列出了十幾個需要留級的孩子,對於自尊心強的我來說,那是一個恥辱,我寧願給我機會,彌補SARS期間度過的空白期,也不願留級。
是的,我被列為留級的孩子之一,但最終非常可笑諷刺的是,老師來電諮詢,那個人,那個傢伙,我的母親只為了打牌嫌麻煩,說的那句,「留級就讓她留級!」這句話聽在我耳里是多麼大的打擊,希望老師不要聽那個人的話,只是一科不及格,分數差一點點就能及格的說,為什麼我要留級,我不要。
那一刻,我內心是憎恨的,憎恨那個人的行為,最終,我要以那可笑的自願留級而留級,其他被列為留級的孩子名單,那些成績比我還不如的同學,卻不用留級」呵呵,真是可笑,或許就因為他們父母的態度。
所以,無數次我在想,如果我的母親有其他母親的萬分之一該多好,如果那個人能夠多關注我這邊,多出點關心該多好,那個人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她所付出的責任只有一個,把我和弟弟生下來。
(我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我,我寧願她從來沒有生下我,因為她對一隻狗都比對我們好,呵呵,比狗還不如,這樣活着真的好嗎?我有活着的價值嗎?)
那一句句,你是我從垃圾堆撿來的話語在不斷的傷害我,那不斷做出的忽略在傷害着我,那不斷爭吵的聲音在傷害我,你們可有曾讓我選擇的機會。
因為是個孩子,所以沒有,沒有,留級的那一天,我的一切都變了,我的心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很多次,我都在好奇着,我的心有沒有在跳動,是否真的在跳動?那緩慢的跳動,在告訴我,我還是活着。
那為什麼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活着,只不過是一個玩偶,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嗎?要怎樣才能算是自然死亡?要怎樣才不會讓人認為我是自殺?
我在想,不斷的思考,小小的我沒能得出答案,或許這就是因為我的渺小。
……我變得不愛說話,更不愛笑,因為失去了笑的理由,更沒有說話的理由。笑,必須是真實快樂的,那我快樂嗎?沒有,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那些笑太過虛假,只不過是在迎合。
「說話,我該說些什麼,說話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