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安揚的是個不眠之夜,疲憊的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腦海里不停地重現晚上的一幕:腦殼炸裂,腦漿飛濺,瞄準鏡下殘缺的人臉在他夢中揮之不去。他隔三差五就驚醒過來,大汗淋漓。
最後他乾脆就不睡了,睜大眼睛躺着,但他並沒有為那兩個人的死而感到愧疚,他只是心理不適應血腥的場景,感到噁心。就像醫學院的新生需要時間去適應屍體,他也需要一個適應期。
這期間非常難受,第二天中午他在餐廳點東西時,看到鄰桌一個孩子將番茄醬塗得到處都是,那形狀和顏色刺激着他的回憶,條件反射的一陣乾嘔,瞬間胃口全無,匆匆付了賬就離開。
後面他發現自己吃什麼都不對勁,總能聯想起噁心的場景,連續幾次失敗後,他乾脆採取飢餓療法:從現在開始只喝水,讓餓感不斷堆積,讓求生的本能去戰勝那該死的心理恐懼。
方法很極端,但效果也很顯著,在挨餓的第二天晚上,他終於忍不住了,飢腸轆轆的出門,找到正熱鬧的夜市,各種噴香的羊肉牛肉擼串,啤酒炒飯統統上桌,狼吞虎咽,天下太平。
吃到肚子撐了以後,他終於能調整過來。
打着飽嗝回到家中,沖了個澡再躺床上睡個舒服的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安揚感覺狀態回來了,他能開始想別的事情,他的任務、他的未來,他現在還不能停下或懦弱。
從這方面看,安揚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如幽靈般解決掉第一個不穩定目標後,目前國內的危險分子都處在控制中,智能的忽悠讓他們繞了一個大彎。
這就給他創造了更多時間。
智能再帶來一個好消息:「對你身體的分析和建模已經完成,專屬於你的增強人方案完善。」
「增強人?」安揚聽智能說過很多次。
「首先,自然人即自然人類,所有完全自由進化得到的dna,沒有經過任何人工手段進行增強的都屬於自然人。地球人都是自然人,自然人也是創造者體系下,一級文明的重要代表。」
「從子宇宙人類或類人文明的進化途徑來看,『增強人』是第二級文明的顯著代表,也是最成功的一條進化路線。簡單來說,對基因、血液、細胞等進行人工增強,都屬於增強人行列。」
「從對比來說,自然人一生能掌握一億字的知識,能活到100歲就很不錯了;而增強人,能夠掌握100億字的知識,能夠活到300歲以上,在力量、反應等多方面,都倍數強於自然人。」
安揚聽完後感覺:「聽起來很超人。」
智能說:「進化拉開的差距並不誇張,你會體驗到的。增強後對你的任務、轉正的速度、效率都將翻倍。」
安揚明白自己的短板,哪怕有智能親手教,但對未來知識、科技的領悟仍很慢,只懂得過程而不懂原理;在體能上,勤於鍛煉的他雖然比普通人強,但並非壓倒性,也很難再提高。
他很渴望提升自己:「我該怎麼做?」
安揚的動力讓智能滿意:「我已經將所有步驟和細節都掌握,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先邁向初級增強。」
安揚相信它:「沒問題。」
「你需要利用一批生物學設備,需要少量的幫手以提高效率,共同研製出專門為你定製的增強藥劑。」
……
安揚找到了工作的動力。
如果說時空管理者的重擔是長久將來,增強人計劃就是利在當前,真真切切作用到他身上的福利。
增強人與自然人的區別,就好比天才跟普通人。
哪怕只是初級增強,也會全方位拉開與自然人的差距。
初級增強主要考慮安揚乃後天進化,就像一輛車需要先開動,達到理想速度前,它需要不斷的加速。人也一樣,拔苗助長是不可能的,安揚需要逐漸適應,再過渡到完全的增強人。
計劃讓安揚十分期待,他開始尋找試驗場所,最終選中某醫學大學的實驗室,花了一筆錢贊助校方,他順利獲得實驗室的使用權。他還高價僱傭了幾名經驗豐富的教員,專門協助他。
安揚的水平很菜,但有智能在一切都不同了,它擁有高維觀察的本領,這對研究是個天生利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