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因芸看似輕描淡寫,眉宇間卻能看出一絲慘澹,王柏微微搖頭,這是她的家事,王柏也不好干涉。
「師父,還有一件事,我不敢瞞你……」她唯唯諾諾地說道。
王柏心裏微微一沉,以為她又惹了什麼禍出來,冷聲道:「說。」
她被他的威勢嚇到,身體顫了一下,才猶豫着道:「就是我和弟弟平時睡在一間屋子裏,我夜裏偷偷練功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原來是這麼一樁事……王柏面色稍緩,說道:「不要緊,別讓他知道你的師父是誰就行,叮囑他別對外人說。如果他實在問得緊,你就說有高人夢裏傳功於你。」
「哦……」她弱弱地應了一句,想求王柏收下褚耀東做徒弟的事情沒敢開口。
王柏又問了一句:「說起你弟弟,下學期他是不是要去廣林初中讀書?你家沒有讓他放棄這個機會吧?」
他曾經聽齊珏瑩提起過此事,說褚家因為經濟困難,好像負擔不了褚耀東轉去廣林初中的花費。畢竟那裏離北行不近,一個小孩子去那裏上學,總要在臨近地方安排住處,供他吃住,租住一套房子,每個月少說也要兩三千,再加上吃用開銷,以褚家以前那種窘困的情況,甚至沒有人可以去做照顧他的事情。
「嗯,」王柏的關心讓褚因芸不由心頭一暖,雖然他也許只是隨口一問,她點頭回道。「媽媽的醫療費有了保障,錢方面就不愁了。家裏準備在廣林鎮租一套房子,讓我和他一起住,由我來照顧他起居。」
「哦,」王柏聞言略略頓首,「如果在廣林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雖是記名,但你也是我徒弟,不必委屈自己。」
他難得說一句體貼話。害得習慣他那種冷漠態度的褚因芸心頭一熱,險些激動地掉下淚來,低頭不敢看他,只是怯怯地道:「不敢麻煩師父……」
已經收了他不少錢,幾乎等於被他養着,卻什麼事情都沒替他做過,反倒殺了個人還叫他收拾殘局。還從他身上學到了高深的武功,褚因芸只覺得對王柏虧欠良多,實在不敢欠他更多的情,怕還不起。
「那隨你,」王柏覺得她是不想跟自己太過親近,大概也有自己的心思。因此淡淡地說道,「最好受了欺負也別來找我,這樣就沒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褚因芸身子一緊,只覺得王柏誤解了她的意思,讓她很是委屈。他一冷一熱的態度。叫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把頭埋得更低。
「回去吧。有事我會找你。」
褚因芸輕輕道了聲是,轉身就走,淚水像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心裏對這師父又敬又怕,暗自較勁。
我一定要勤苦練功,叫他對我另眼相看!總有一天我要叫他知道,我比他那些入室弟子都要強!
讓褚因芸回去之後,王柏便去了齊家,齊珏瑩的繼母沈伊敏也在,加上沈祝君,三人正好在吃飯。
王柏到了之後,便被邀了一起吃飯。
沈伊敏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個是王柏的女友,另一個則是他徒弟,所以對他挺客氣。
吃完飯,王柏就到後院檢驗兩姐妹的功課,發現她們雖然功力進展一般,但是把連環八手練得頗為純熟,招式施展起來已經有點行雲流水的味道。
憑這一點,他就判斷出來,玉兒和君君以舞技見長,所以對招式動作的吸收理解勝人一籌,但是在內功修煉上可能就沒有太大耐心。
她們兩個適合學習繁雜的招式動作,練外家比練內家更容易出功夫。
所以,王柏隨後又傳授了一套鶴拳的套路給她們,打算在培養的路線上側重外家招式。
現在王柏有三個方向的弟子,張小冬內外皆修,褚因芸只修內功,沈祝君則注重外功,成果如何,卻要過段時間才能見分曉。
君君練拳的時候,王柏就和玉兒在旁觀看,他趁機把最近自己擴展地盤的詳情告訴了她,也將當前廣林的勢力分佈對她介紹了一遍,問她如果想繼續擴張,該如何入手為好。
「既然你和二虎同稱白河四小龍,我覺得不如你和他談一談,兩家索性並旗吧,以後就以白河門的名義,把廣林地界的地盤都管理起來。重要人物都收作白河門的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