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抱頭痛哭,劉燕道:「媽,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好,我害你們吵架……」
「不怨你,燕子,」劉母擦了擦眼淚道,「我和你爸走到一起,原本就是個錯誤,他根本不懂藝術,跟我的興趣完全不同。當初要不是你外公極力贊成,我是不會和他結婚的。離婚是遲早的事……看他這麼一天一天逼着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燕子,跟媽媽走吧,咱們回外公家去,媽媽一定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以後你想做什麼學什麼,都隨你!」
學藝術的人都是嚮往自由的,所以也見不得別人被束縛在牢籠里。
劉燕被母親說服了,哭着點點頭,可是想到以後自己的家就要支離破碎,母女倆相依為命,不由悲從心來,撲到她懷裏,喊了一聲:「媽……嗚嗚……」
當天晚上,劉母就和劉燕睡在一間房裏,沒有回自己的臥室,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帶着女兒回了娘家。
劉大濤對此不以為意,他覺得妻子不過是跟自己吵架發脾氣,而他本身也在氣頭上,所以就由着她們去,連攔都沒有攔一下。
劉母的娘家在廣林區雙林鎮,離廣林鎮有十五公里之遙,坐車去都要將近一小時。劉母在音樂學院上班,是可以選擇住校的,遠一點兒也不在乎,可是劉燕在廣林中學讀書,她不禁就為女兒將來上學的問題擔憂。
「燕子,要不媽媽在學校附近租一套房子。然後讓外婆來照顧你好不好?」
劉燕面色一滯,隨即搖了搖頭道:「外婆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還是不要了。」
話雖如此,她心裏也有點小小的矛盾,從雙林到廣林上學,路途遙遠,來回都要兩小時,難道以後自己還要住校嗎?
「你表哥的新房倒是安在廣林鎮上,你表嫂現在也閒在家裏,要不這樣。我去跟你舅舅說說,讓你寄住到你表哥家去吧。」劉母又想到另一個主意。
劉母的娘家姓莊,她叫莊婉如,有個哥哥叫莊治軍,也就是劉燕的舅舅。她所說的表哥,就是前一陣子劉燕去參加婚禮,坐陪主桌的那位。莊治軍的兒子莊立明。
劉燕的表哥莊立明今年二十四歲,妻子何鳳今年二十三歲,兩人是奉子成婚,前陣子為了籌備婚禮的事情,加上又要待產,何鳳索性辭掉工作賦閒在家。
「這樣不太好吧?」劉燕躊躇道。「表哥和嫂子結婚才沒多久,我就去打擾,嫂子會不會有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莊婉如道,「你嫂子她在家中待產,你表哥的工作又忙。你住過去,萬一她遇到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嗎?」
表哥莊立明的工作是在海東港口開弔車的,專司集裝箱運轉,需要做翻班,平時住在公司宿舍,每隔三天才有機會回家一趟,休息一天又要出去工作,的確顧不到家裏。
「先問問舅舅和表哥的意見再說吧。」劉燕總覺得有些不妥,因為表哥和嫂子結婚太突然,讓她和嫂子接觸的機會很少,她也是在結婚當天才看到了這個嫂子,感覺生疏地很,怕與她性格不合,處不來。
其實如果要寄住的話,她倒是情願住到金孝麗家裏去,反正她家房子大,從小到大,兩個人擠在一個房間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可惜麗麗家跟他們畢竟不是親戚,如果偶爾去過夜還行,長期寄住的話,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劉燕隨着母親回到外公家,舅舅也在,莊婉如順勢就把準備離婚的事情和家人一說,然後和大哥商量讓女兒寄住到外甥家去。
「讓劉燕住過去那是沒問題,可是你這離婚的事情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大濤到底犯了啥錯,你就要跟他離婚啊?」
寄住的事莊治軍滿口答應,可是莊婉如準備離婚一事,他還是要勸一勸的,俗話說勸和不勸離嘛。
於是一家人就在這件事上糾結爭論了一上午,後來丈母娘發話了:「離就離吧,如果大濤真的在乎她們娘倆,走了半天也不會連個電話也不打來。」
女兒和女婿這樁婚事,當初劉燕的外婆是不看好的,但是在外公的極力勸說才勉強點頭,一直以來,她跟莊婉如想的都一樣,覺得劉大濤這個人性格太固執,不適合過日子。
劉燕的外公現在年紀大了,就算想干涉也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