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很輕易地用幾可亂真的陳偉聲音重複了一遍剛才錄音中的話,王柏讚許地點點頭,隨後道:「這個人將一份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他的前女友,隱姓埋名躲了起來。現在假設他找到了這個女人,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情況就是這樣。如果讓你打電話給這個女人,可以想辦法把東西弄到手嗎?」
李威想了一想,說道:「資料太少,我擔心很快就會穿幫,必須了解更多的背景。」
「穿幫不要緊,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而且東西在這個女人手裏我都是自己猜的。」王柏說道,「你只需要套一套她的話,判斷清楚東西到底在不在她的手裏,怎麼樣?」
李威沉吟片刻,問道:「小四哥,你在替官家做事?」
上回他們一起追查那群人販子的時候四兄弟就在懷疑,王柏為什麼對於官家的事情這麼上心,難道純粹是因為正義感?
「可以這麼說。」王柏略略點頭,他相信憑着王雄等人參軍的經歷,他們是不會對這件事情反感的。
「沒想到,轉了一圈還是回到老路……」李威喃喃自語了下,暗想這大概就是宿命,他振作精神道,「小四哥,不瞞你說,我們四兄弟的命都是撿回來的,渾渾噩噩過了這麼些年,也早就厭了。既然你要做一番事業,我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咱們能走到一起,也是緣分。往後不管你吩咐我們做什麼,我們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只求你一條。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王柏慨然點頭道:「我雖不是什麼仁義道德之輩,可自問行事無愧於心。如果我以後帶你們兄弟幾個做的事有違天地良心,你們大可滅了我就是。」
「即便是官家吩咐的,你也不會去做嗎?」李威眼中閃過一絲亮色,試探着問道。
這個問題的確刁鑽,既然王柏在為官家做事,上級的命令自然要執行,可是萬一這個命令有違良心呢?
「即便是上級的命令。如果違背我的做人準則,我也不會去做。」王柏沒有受過嚴酷的訓練,在這件事上,自己的意志還是能左右判斷。
王柏不是迂腐之人,這讓李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那我就放心了,咱們接下來,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怎麼從這個女人嘴裏套話了。」
兩人在車裏商議了近半個小時,把能想到的各種情況都模擬了一遍,最終定下一套章程。
王柏做這件事,要的是又快又狠,不想拖泥帶水,因為他有一種緊迫的危機感。陳偉已經死了一個星期了。雖然組織在這一星期內就找到了他前女友的下落,但是難保敵人不會緊接着找到她。
晚上九點,何鳳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組看上去很陌生的號碼。她疑惑地接起電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
「露易絲,是我。韋斯特。」
「韋斯特!真的是你嗎?」何鳳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顯得有些激動,她的丈夫正在洗澡,而表妹劉燕在隔壁房間,可是她還是不敢太大聲。
「是我,你一切還好嗎?」李威很鎮定地問了一句,這個女人的表現讓他的把握多了幾分。
「我以為你出事了,」何鳳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異常氣惱地說道,「你為什麼這麼久才聯繫我!」
「我的確被抓了,」李威說道,「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現在情況怎麼樣,安不安全?」
這是王柏和他既定的策略,剛上來不要急着問她要東西,而是關心她,鬆懈她的戒心。
如果何鳳心底壓抑着重大的秘密,一個人苦苦支撐了這麼久,自然非常需要別人來關懷,可是她顯然對陳偉失蹤這麼久非常埋怨,壓低嗓音斥道:「你還知道關心我!把這種事交給我來做,你這個王八蛋!你知道我這半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李威和王柏做了一個約定的手勢,意在確認陳偉的確安排了何鳳去做某件事情,但是來不及做出指示就被抓。現在事情尚未完成,何鳳為此惶惶不可終日。
「我會盡力補償你的,親愛的。」
「你說什麼?」何鳳忽然愣了一下,旋即惶然道,「你不是韋斯特!」
她馬上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