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平頭站起身來,「樓上我還留着一些吃的跟衣物,一起帶走。」
歐淺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要跟她一起走,而不是跟着外面的軍隊一起走。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裏堵得慌。
可是等到他們走到樓上的時候,卻看到散落一地的東西,平頭掃了一眼開口:「有人動了我的東西。」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其餘的人都害怕,都呆在樓下。只歐婷婷才呆在樓上。她能做出這種事,歐淺一點也不奇怪。
歐淺立馬收拾了一番,武器倒是沒動,只是食物被帶走了大半。不過歐淺想到自己空間裏面的食物,也不擔心了。只是怎麼取出來才是問題。
「大哥,你要不跟外面的人一起走?」歐淺低着頭,「跟我在一起,只會拖累你。萬一我變異了,你怎麼辦?」
平頭默然,半響後他開口:「那你呢?」
「我?」她也不知道,「若是沒死的話,我還是想去首都。」
若是她能夠走到首都的話,她想去看看,想去看看小哥哥,想去看看她那所沒有上的大學。
「別做傻事,一起走。」
歐淺笑了笑,「走吧,也許趁亂可以坐上車離開,然後再找機會離開就是。」
兩人走到別墅外面,卻看到一片混亂,喪屍強悍眾多,就算是軍隊也有些力不從心。別墅的人,甚至有的連車都沒上,就被喪屍拖走了。
「大哥我掩護你上車。」歐淺看了一下,沒有林容跟歐婷婷的蹤跡,想來她們已經上車了。不知為何,她的心反而輕鬆起來。
還有些人不敢上前的,看到歐淺,也跟在她的後面,想要一同去軍車那邊。歐淺看到後沒出聲,她做不到無情驅趕,但是也不會刻意去維護。
每個人的命都很重要,她也很惜命。
「吼。」喪屍大多都被軍隊的人攔在了外圍,但是偶爾也有漏網之魚。
「你們扶着我大哥上去。」歐淺護着人來到車前,那些人是跟着她來的,自然沒二話將平頭拉上了卡車。
歐淺站在卡車面前,看着那些漏網之魚朝着這邊而來。這時候軍隊的人要撤退了,他們分批次後退上車。
於是,漏網之魚越來越多。
她獨自站在卡車的後面,看着那些朝着這邊來的喪屍,空氣里不斷傳來喪屍腐肉的味道,越來越濃。
「全部上車,開車。」
軍隊的人有序撤離上車,已經發動了引擎。但是平頭看到歐淺依舊站在那邊,沒有後退的意思。
軍隊的人最後扔了幾一顆炸彈,第一波喪屍被炸得血肉橫飛。
歐淺背對着卡車,面向那陣陣火光,還有空氣傳來的陣陣燒焦的惡臭味。這一刻,她腦子裏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做了一個決定而已。
那個傻丫頭,猜測到歐淺的目的後。平頭刷的一聲站起來,他踉蹌一下靠在車口,他衝着大火大聲喊了她的名字:「歐淺。回來。」
她一動不動,連頭也沒回。
她緩緩將手裏的刀換到了左手,她的眼睛裏映着對面的火光,大哥,縱然萍水相逢,也感謝你在最後的日子裏給我的溫暖與鼓勵。
末日的第一天,她就失去了最親的親人。後來的日子,她經歷過別離,感動,背叛,拋棄。
但是人與這喪屍不同,人是有感情的。縱然情深,或是涼薄。
歐淺知道自己被咬了後是沒有未來的,如果要選擇一種死法,她選擇跟喪屍同歸於盡。
她漠然左手執刀,如同修羅一般收割着喪屍的頭顱。其實這才是師傅傳授給自己的刀法,這是殺人的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朝着最致命的地方而去。
她從來不用左手,因為一旦用了,不見血無法停手。這些招式帶着魔力,天生是為了殺戮者準備。
此刻的歐淺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渾身的氣息都大不相同。以前她是一個可愛善良的鄰家小妹妹,可是現在就像是一個熟練的冷血女殺手。手起刀落,命不由己。
對了,其實她手裏這把其貌不揚的刀有一個非常騷包的名字,叫做醉閻羅。閻羅,閻羅,一醉方知,命不由我。
火光中,歐淺隱約體會到,原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