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高坐堂前的端貴妃,看着手裏的帕子,似笑非笑。她的眼神緩緩的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徐雅芝的身上。
「孔雀?」短貴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可知在這後宮,只有本宮一人能用孔雀!」
陡然變高的聲調,嚇的徐雅芝跌坐在地。她顫抖的撿起被端貴妃扔到面前的手帕,那柔滑的觸感精細的做工,現在都成了一道道催命的鬼符!
收到手帕的喜悅,與如今端貴妃厭棄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突然之間,所有事情都在徐雅芝的面前鋪展開來。她的額上冒着冷汗,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後,那眼神充滿着絕望與憤怒。接着,她一把扔掉帕子,緊緊的抓住端貴妃的腳踝,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娘娘,冤枉,冤枉啊!」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悽厲,卻仍舊不死心的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橘枳,是沐寧王府的橘枳郡主,她把手帕給我的!」
聽她如此說道,端貴妃露出饒有興味的表情,「哦?是嗎?」
似乎看到了希望,徐雅芝不停的點頭,「對對對,就是她給我的。說是這帕子娘娘看了必定喜歡,讓我一定要在今日帶上!」
說着,她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在眾人的驚呼下,猛的拉住不停往後躲的橘枳。她拉着橘枳上前,一起跪在端貴妃的腳下,「娘娘,就是她!就是她害我的!」
看着徐雅芝義正言辭的模樣,端貴妃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是嘴裏卻仍舊平淡的問道:「你說是她給你的,可有證據?」
聽她這麼問道,徐雅芝張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當時橘枳給她帕子的時候,只有她們二人。如果說要找證人的話,那便只有橘枳自己了!
顯然,橘枳早就料到這點,她直視着端貴妃,不卑不亢地道:「請娘娘明察,我一直將徐姐姐當做好友,從未有過加害之意。雖然不知為何她會如此冤枉於我,但還請娘娘高抬貴手,能夠饒恕徐姐姐的不敬之罪。」
她這一番話,說的恰到好處。不僅為自己開脫,還若有若無的透露出對徐雅芝的維護,這般下來,倒是顯得徐雅芝死到臨頭亂咬人,是非不分了。
不過,端貴妃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思索一番後,才道:「你說與她是好友,誰能證明?」
原以為這一問會令橘枳恐慌,誰知她只是輕輕一笑,「我與徐姐姐一見如故,之前她與王嬤嬤不快時,我也曾替她辯護。」
說着,她朝後看了看,繼續道:「這點,相信在場的秀女都能替我作證。」
果然,此話一出,記起當日之事的秀女都紛紛議論起來。那時眾人都不敢開罪王嬤嬤,只有橘枳一人站出來。若不是好友,只怕真沒幾個能做到。
端貴妃將這些聲音聽在耳里,又轉而看向王嬤嬤,見她點點頭後,才道:「看來你所言非虛,下去罷。」
橘枳恭敬的行個禮,也不再看旁邊眼裏都要噴出火來的徐雅芝,站起身便要離開。
而就在這時,不曾想徐雅芝竟然一個發力緊緊的拽住她,死活不讓她離開。嘴裏還不住的大嚷道:「你不能走,就是你害的我!你不能走!」
微微的皺起眉,橘枳也沒想到,這徐雅芝竟然有如此力氣。她奮力的想將手抽出來,卻不想竟被抓的更緊。無奈下她只有朝後喊道,「娘娘救命啊!」
端貴妃使了個眼色,馬上便有宮女上前,要將兩人分開。但不知是不是已經預感到死亡,徐雅芝竟然一個轉身就將二人頂了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拖着橘枳往旁邊走去,趁着眾人不注意,直接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刀,橫在橘枳的脖子上,「都給我讓開,不然我殺了她!」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橘枳也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壞了。她實在沒有料到,徐雅芝竟然會做出這等瘋狂的事來!
「徐姐姐,你冷靜點。想想你爹,若是你在宮中出事,他也不會好過啊!」
不得不說,到了這個時候,橘枳還能抓住徐雅芝的軟肋,也算是過人之處了。可惜,此時的徐雅芝早已崩潰,哪還有這麼多的顧忌。
她抓緊手中的利劍,橘枳白皙的脖子上,已被劃出一條紅痕,「爹,就當女兒不孝,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