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入宮之時,因着得罪貴妃,所以還未等殿試,便直接被打入冷宮。對於秀女間的事情,知曉並不多。此次身臨其中,才知旅途艱險。
不過,縱然如此,她也不會放棄!進宮的目的,她可是牢記在心。那些害過她的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讓他們受到懲罰!
興許是王嬤嬤佈置的任務太重,這幾日裏,秀女們都安分的出奇。就連先前吵嚷着不願背的徐雅芝,也乖乖的留在屋子裏,埋頭苦讀。
午後的日光正濃,紅艷艷的太陽高高的懸掛當空,照着金碧輝煌的宮殿,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宋蓮生頂着日頭出門,明日便是小測,趁着這午睡的時候,她閒的無聊,索性四處去轉轉。
畢竟只是秀女,宋蓮生不敢走的太遠。散漫的走着,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走過很多次的後門,宋蓮生還是第一次來到瑾蘭殿的正門。即使衰敗多年,但仍能從那殘根斷壁中,窺見當年的輝煌。
聽聞孝賢太后是太上皇最愛的妃子,如此看來,並不是誇大其詞。
偷偷的繞到後門,宋蓮生還是從那個破洞裏鑽了進去。一進門,她就朝着沁藍湖徑直而去,這日頭太大,那裏正是乘涼的好地方!
「誰?」
聽到腳步聲,正在休憩的赫連夜一躍而起,還未等宋蓮生驚呼出聲,一柄泛着銀光的利劍便已橫在她的頸前!
「誤會誤會,我只是路過。」縱使身有千計繞心頭,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宋蓮生還是有些慌不擇言了。
果然,那人微微眯起眼睛,道:「此處乃是禁地,你緣何路過?」
宋蓮生懊悔的想咬舌頭,但是卻不得不逼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着對方的想法。最終,她一咬牙,反問道:「既然是禁地,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赫連夜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般回答。其實方才用劍指着她時,便認出是上次在此巧遇的女子。本就沒打算取她性命,卻不想竟被反將一軍。
今日出行,赫連夜並未着龍袍,而是簡單的一襲黑服。縱使這樣,他身上散發的戾氣,也是掩蓋不住的。宋蓮生忍不住打個寒顫,心想,難道真的要交待在這?
誰知,等了半晌,那人只是放下劍,道:「你走罷。」
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宋蓮生這才瞧清此人的模樣。雖然面如冠玉,一雙眸子卻深邃無邊,令人不寒而慄。不得不說,此人生的極好,讓人難以忘懷的同時,卻也不敢冒犯。
「你,是誰?」
也許很久以後,宋蓮生會為自己此時的衝動後悔。可此時,卻不知為何,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她忘記了逃跑,只為問出這個人的身份。
那人一頓,看着她的目光饒有深意。半晌,直到宋蓮生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準備離去時,才聽到低沉的聲音傳來,「御前侍衛。」
如果是御前侍衛,那以後還能再見嗎?
直到跑回西院前,宋蓮生的腦子裏,竟然只有這一個念頭!她甩甩頭,站在門口慢慢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真是——魔怔了。
剛進門,便碰上端着水盆出來的伶嬌,對她只是輕輕點下頭,宋蓮生便回了屋。自進宮以來,這已不是她第一次獨自跑出去,伶嬌只當她是少女心性,也習慣了。
「小姐,這是方才橘枳郡主差人送來的。說是明日便是小測,希望小姐能夠旗開得勝。」
跟着走進來,伶嬌說着便拿出一方手帕,上面精緻的繡着蝶飛雀舞的圖案,栩栩如生的神態,很是討人喜歡。
看着那被彩蝶包圍的孔雀,宋蓮生冷笑一聲,「替我謝過郡主,望她也能一帆風順。」
如若是尋常的女子,能夠得到這樣精美的手帕,定是欣喜不已。大慶尚手帕,上到老婦下到幼童,身邊都有佩戴。所以在大慶,從手帕的成色,便能看出家世的深厚。
不知橘枳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做糊塗。這孔雀的圖案,寓意吉祥,是節慶時最喜之物。可在後宮,這也是端貴妃專用之物。
明日小測,按律后妃也將前來,她卻送自己一方孔雀手帕,其心不可謂不歹毒。
見她面色不善,伶嬌也知這手帕可能有異,擔心道:「小姐,郡主交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