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純純捧着餅,一口一口的啃,笑容滿面。
這裏的的女孩子都比她大,最小的也有五歲了,此刻看着純純邊笑邊吃的樣子,都滿臉的複雜。
她們會覺得,這笑容持續不了多久了。
這間院子,很隱蔽,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清晨過去,太陽高掛,就到了上午。
純純吃飽了就睡,就躺在院子中央,活像一頭小豬。饒是那黑臉的龜公也時不時的看一眼過來,微微搖頭。
「她好小哦,又那麼可愛,真是可憐。」小黑身旁,一個臉上帶着點雀斑的小丫頭,身子偏瘦,看着睡着了後的純純,嘟了嘟小嘴。
「你們說,她生的這麼白白嫩嫩的,怎麼會被老鴇帶回來?」另一個扎着馬尾辮的丫頭也附和道。
她們其實早有困惑,卻一直不敢議論,只待現在幹完了活,才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看她的樣子,似乎只知道吃,那么小的身體,居然能吞下那麼多的饅頭。」除了小黑,小雀斑,小馬尾,還有一個個子矮矮的丫頭。
「肯定是餓壞了。」
「吃了就睡,真羨慕。」
「我也好累噢,可是不敢睡。」
她們幾個討論着,轉眼間,就到了下午。
在這期間,那小山村里,那眼看着天色漸晚也等不到純純回來的婦人,和男子大吵一架。引來很多村民圍觀,在得知純純被丟走了之後,表面上不說。
但心底或多或少的都樂開了花,終於擺脫了那個小吃貨,不要天天擔驚受怕糧食被對方摸走了。
天色漸暗,作為旁觀者,騰欲根本改變不了進度,只能隨着記憶去看。沒有主動權,好在現實中的時間也就過去了數息。
小縣城,青樓後院。
純純是被小黑叫醒的,提醒她老鴇要來了,其它幾個小丫頭都恭恭敬敬的站成一列。
「媽媽晚上好。」她們齊聲喊出,迎接老鴇的出現。
唯獨純純呆頭呆腦的坐在地上,伸着懶腰,眼皮子還沒有完全睜開。
老鴇也不介意,過來後,把一個香噴噴的肉包子塞到純純的嘴裏,然後說道:「來,吃熱乎乎大包子。」
啊嗚一口,純純不假思索的咬住肉包子,眼睛立馬睜得老大,瞬間就有了精神。
「好吃,好香,還想吃……」
「還想吃可以,先站好。」老鴇站在純純面前,命令道。
「我還沒吃飽呢,」純純抬起小腦袋,吮了吮手指頭,脆生生的說道。
「先站起來,再說話。」
「不干,我要吃包子。」
「不站起來,就沒有包子吃。站起來才有。」老鴇再好的心情和耐心也出現了一絲不悅。
純純一聽到有包子吃,立馬站了起來,抬起雙手,就要包子。道:「好,我站起來了,快給我吃包子。」
「好好站着,站一個時辰,到時候就有包子吃。」老鴇發現純純就算是站着,也在不斷的扭動,特別的不聽話。
「不干,你說我站起來就給包子吃的。」
騰欲看着想笑,這小傢伙,怎麼看怎麼一根經的樣子。繼續下去,估計要把這個老鴇氣死。
「聽話。」
「騙子,不和你說話了,我要找饅頭吃。」純純嘀咕着,一臉的嫌棄,自顧自的向着院門外走去。
老鴇一愣,她怎麼也沒有看出來純純居然這麼的不聽話,她抬起手一把揪住純純的耳朵,拽了回來。
頓時就疼得小傢伙哇哇大叫,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聽話,就有包子吃,不聽話,就得挨打。」老鴇雖然把純純當做搖錢樹,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疼,疼——!」
純純似乎從來都沒有被揪過耳朵,又或者揪耳朵對她而言太疼了,頃刻間就眼淚汪汪起來,恨恨的瞪着老鴇。
眼看老鴇不鬆手,似在立威一般。純純的目光中,立馬就有一縷腐朽氣息散出迸發而出。
那氣息中透露着一抹不可冒犯的氣勢,極為霸道,直接讓這風姿猶存的老鴇神色大變,濃妝艷抹的容顏轉眼間腐爛開來。
血肉融化,白骨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