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徐家人,誰不會講兩句西洋話?」徐惠對於徐玫如此鄭重其事不以為然,輕嗤道:「不過玫兒一向懶散,這次難得學會了新的東西,的確算得上收穫很大了。」
徐玫沒有理會徐惠的話,依舊鄭重地看着徐夫人。
徐夫人也沒有將徐惠的話放在耳中,只是見徐玫如此嚴肅鄭重,難免有些怔然。她知道,其實她這個小女兒十分聰穎,在許多時候,其實都是比徐立前和徐惠都要敏銳通透的。只是徐玫心底並不在意也不願意表現出來罷了。
所以,此時的徐玫和徐玫的話,讓她立即就有了慎重。
她與徐玫對視片刻,而後微微笑道:「玫兒能說收穫很大,那一定真的很大了。回頭我有空時候,玫兒可以說給我聽一聽,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徐玫滿意地笑了:「嗯,回頭我就講給您聽。」
徐惠撇了撇嘴。
徐夫人的時間珍貴,便是對待兒女,也少有溫情膩歪的時候。徐夫人會覺得,太浪費時間。但唯一對徐玫,有時候她會抽出空來,由着徐玫浪費。
看吧,徐玫都要被寵壞了。
算了,徐玫最小,寵壞了就寵壞了吧,她們在座的幾人,哪個護不住她一生平安喜樂。
徐惠頭腦之中的念頭轉了幾個彎,再看徐玫,就溫和了起來:她的妹妹,就該這麼嬌柔天真吧?自己已經定下了以後要走的路,而那條路難免會有艱難沉重會有各種疲倦困苦,更要捨棄許多許多……那麼,能看着有個親妹妹那麼天真肆意的生活,無憂無慮華服美食地生活着,將來在遇上一個心意之人夫妻和美嬌兒繞膝……
若她能護佑着她親妹妹這般生活……是不是也就等於是她那般過了?
徐惠思緒飛出去了很遠。
「母親,您有父親的消息麼?」徐玫問道。
徐夫人怔了一下,輕聲道:「之前他們設計想要圍殺洪光道長的事情,想來你們幾個也都聽說了。那一次,他們的確圍到了洪光道長,但卻被其輕易死傷數人之後飄然離開。你們的父親,就在那時候受了道長一掌,收了很重的內傷,無法快醫療,只能慢慢將養。」
「加上隨即又有了國喪,京城的形勢有些嚴肅,是以你們父親便決定留在京城養傷。另外有一些事情,也需要他處理一番。」說到這裏,她看了徐玫一眼。
徐玫恍惚:應該是太平觀的事情吧。
太平觀在新帝和周太傅那裏露過了,他們肯定不會願意夏長淵將太平觀就這麼脫離皇室控制的。哪怕他們不能給出維持太平觀運行的龐大經費,也一定會以各種理由拖着。
夏長淵根本不能輕易脫身吧?
那麼,他會如何處理呢?
「那父親的傷勢現在好些了嗎?」徐立前關切地問道。
「京城不缺好東西,他恢復得還算順利,只是進展有些緩慢。」徐夫人頓了一下,道:「似乎是因為道長的內力與我們不同,所以格外難化解一些。」
「這樣啊?」徐惠開口詢問道:「那娘,要不要女兒將現在修煉的這一份心法抄寫出來給父親送過去,或許能有幫助?」她的心法是洪光道長傳給她的,或許能有用?
「只是,女兒修煉起來,雖然說進步比之前修行要快了一些,但似乎其他方面,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同。」
徐惠並沒有捨不得給出去的意思。
只是口訣,若是無人指點,修煉一樣不容易。就算給出去,旁人也未必能趕得上她的水平。再者,越是珍貴的東西拿出來,也才能更加彰顯她對徐家的貢獻很大,不是麼?
徐惠看向徐夫人,十分誠摯。
徐夫人卻是搖搖頭:「你覺得沒有不同,那就不必麻煩了。想着那位道長也不會將真正的衣缽傳給你。至於你父親那裏,你們都不必操心。他如今行動不得自由,反而能安定一陣子,讀一讀書。」
「娘您不說我們都忘了,父親可還有個五柳居士的名頭呢。」徐玫笑眯眯地道:「明年又是春闈之年,京城是天下士子匯聚之地,他一準能找到許多志同道合之人,日子過得逍遙快活的很。」
「怕就怕他這些年沒怎麼讀書作詩了,萬一水平不夠漏了陷丟了人,那就難堪了。」她的笑容里怎麼都有些幸災樂禍之
287 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