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徐惠說出來,就顯得有些放肆了。
徐立前面上有些不悅,看了一眼狀態也不太正常的徐夫人,低聲對徐惠道:「惠兒,別胡說八道。」
&有哪裏說錯了麼?」徐惠不滿地反駁道。
&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妄自議論的。」徐立前頓了頓,又道:「你心中清楚就行了。」
這就是認可了她說的對。
徐惠這才滿意了,將手中紙條還給了寶瓶,隨口道:「也不知官府榜文什麼時候才能貼到姑蘇。」
&計要過一兩日吧。」徐立前道:「畢竟距離不近。」
去年一年,新帝登基,大夏難得出現了新氣象。就算有最初新帝授意挾持徐惠徐玫向徐家要錢要糧的不愉快,徐立前心裏還是更擁護新帝一些。太上皇駕崩這件事之中,只怕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古怪,這古怪也讓徐立前心頭一點點小疙瘩,但也並不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他並無悲痛之心。
徐惠和徐立前隨口談論着不痛不癢的話。
徐玫沒有開口。
突然,徐夫人冷聲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徐立前和徐惠都有些驚愕,但還是垂首應是,告退離去。
走出了梧桐苑,徐惠立即就開口道:「娘剛才……」她有些不確定,問徐立前道:「剛才的消息,對娘親衝擊很大?」
但是,怎麼會?
太上皇算起來是徐夫人的親舅舅,這關係的確存在……但霞光公主早亡,徐夫人與太上皇更是幾乎全無聯繫,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再加上太上皇一度搬空了徐家積蓄拆了徐家祠堂這種毫不留情的羞辱……徐家與皇室哪裏有什麼情面在!
徐夫人實在沒什麼好難過的吧!
&許……」徐立前回望梧桐苑,眼中充滿了擔憂,低聲道:「長輩之間的事情,我們根本不了解什麼。」
徐玫沒有吱聲。
她尚未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更不會對他人置評什麼。
哪知道,徐惠卻抓住了她,皺眉道:「玫兒你臉色難看是為什麼?總不是心裏也因為那個消息難受吧?」
徐玫心頭有些惱,低聲道:「我擔心父親。」
&親?」徐惠重複,有些不解。
徐玫不想跟她解釋,不再開口。
徐立前見徐惠仿佛就要開口逼問徐玫,忙攔住她,勸解道:「父親去了京城……惠兒,我不是跟你提過了嗎?」
徐立前沒有將夏長淵並太平觀的消息告訴徐惠。但他卻告訴過徐惠,因為夏長淵武功不過且與周太傅有私交,又認識一些江湖人士,是以被周太傅請到京中辦一件要事去了。而後徐惠又知道,那件要事,與洪光道長有關……
徐惠回想起來,鬆開徐玫,有些不自在。
徐玫朝着他們行禮,神色低落,道:「大兄,惠姐姐,我先回去了。」
此時,她需要靜一靜,好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徐惠只覺得,徐玫這般行事,仿佛是在控訴自己「不孝」了。這種感覺,讓徐惠覺得不舒服。她正要攔住徐玫說說清楚,但被徐立前攔了下來。
&兄!」徐惠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兒是父親養大的。」徐立前道:「這時候她擔心父親,我們總該體諒她一下,這會兒就別去打擾她了吧。」
徐惠這才作罷。
是啊,那丫頭是夏長淵養大的。父親待她可是如同珠寶。她的心更向着父親,也是應該的。
再說徐玫回到集雅苑,打發了眾人,將自己獨自一人關在了書房之中,靜靜地坐了許久。再打開門,看到門口幾個婢女眼中關切,搖搖頭,道:「收拾一下,我們回五柳觀住幾日。」
&姐,不是說二月初您就要出海嗎?」朱燕提醒徐玫道。
這麼算下來,根本就沒幾天時間了。
五柳觀里,並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留下,談不上有非去住一下不可。
&出海,至少是三月半年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呢。」徐玫道:「山上是我住慣了的地方,回去住幾天,免得走了後會想的慌。」
&婢子們這就去收拾。」朱燕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