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玫小姐的信。」流蘇送過來一個信封。
玫瑰紅的顏色,上面有金粉壓制的玫瑰花朵圖案,散着一種讓人舒心愉悅的淡淡香味,秀氣精美。
徐惠接過來,皺眉拆開信封,將那精美信封隨手丟在一邊,仿佛有些嫌棄。這種調調,是書香門第里的閨秀才會因為太無聊而喜歡的東西,家裏姐妹徐清最愛這些,徐玫最近也學會了……只有徐惠從來都不用。
新的開頭,就是簡簡單單地問候。
而後就是些徐玫所書「今天大風,精舍掉入一個受傷的雀兒」這種小事情。徐惠看的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往下,都是那種裝模作樣的簪花小楷,又有香氣浮動,徐惠慢慢有些煩躁起來,就在她將花紋精美的信箋丟到一邊不想再看之時,突然瞥見了幾句話,手一頓,重新將信紙放好了。
「……出得故地,方知天下之大;天高水闊,方知自由二字……親上正值風華,言未來尚早;汝聰慧勤奮,三五載便可有所成,彼時施展抱負,輔助親上,乃大善。」
徐惠的心,一陣亂跳。
她慎重拿起信紙再次從頭閱讀,耐着性子一個字一個字檢查,很快找到了不同之處——
數十字,沒頭沒尾地夾在了徐玫「真白天真」的語句之間,用一模一樣的簪花小楷掩飾了,若不留神,只怕發現不了這幾句話……這是徐玫在為徐立前傳遞消息嗎?
徐惠心中隱隱激動起來,問道:「這信是誰送來的?」
&小姐,是玫小姐身邊的婢女糰子送來的。」流蘇道:「糰子才從道觀回來,接下來的三個月,是由她留守集雅苑。她替玫小姐帶回了兩封信,夫人一封,小姐一封。」
&去將那什麼糰子叫來。」徐惠吩咐道。
都給婢子取的什麼名字。徐惠心中嘀咕一句,很快將這點兒小事放下,審視書信,從寫的密密麻麻熱鬧非凡的兩頁簪花小楷之中,又找到了兩處明顯用語異常之處,提筆將異常內容另外謄抄了下來。之後,她又耐心讀了一下信,見再沒有遺漏的,便放下信紙,看着自己謄抄之語,默默品讀,眼中泛起水光。
是大兄寫給她的信。
應當是怕直接送到徐家給她難以掩飾落入徐夫人手中,是以才藉助住在五柳觀的徐玫之手,被那小丫頭又自作聰明地掩飾了一番,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一別半載……
徐惠看着面前寥寥數言,仿佛看到大兄得見自由之後由衷喜悅的樣子,仿佛看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滿懷希冀期望的樣子,就像很多時候,旁人「勸解」她「莫要逞強」之時,大兄總是溫和又堅定地支持她,告訴她,要相信自己……
直到今日。
他已經相信她。
徐惠將所有話語一字一句地印在心裏,長長吐出一口氣。抬頭,見流蘇領着糰子過來,她露出微微笑意,溫和地問起徐玫山居情形,像是個關愛妹妹的長姐。
&聞你愛糕點,這盤子白玉酥是小廚房新試的口味,你替她們品品。」徐惠賞了糰子一匣子糕點,沒有問信上的異常。
本來要問的,如今不想問了。
……
&月催人,夏少實力卓絕,我等三人自愧不如。」許老大含笑收勢,身着元寶紋的暗紅長袍,像個慈眉善目的富家翁。他鬚髮有所花白,不欲與少年人爭強好勝,只略展示自身,讓人看到他其實並未老邁。如此,不僅不會讓人小覷於他,而且也顯示了他上佳的風度。
&祝老二滿臉凶厲,也收了寬背大刀,道:「許老大不肯出頭,某家也懶得與你繼續斗。」但他卻不像許老大一樣和善,而是齜牙咧嘴,滿臉兇悍,大刀往擂台上重重一插:「但你這小少年若是不懂規矩非要吞掉老子,老子這把大刀也不是沒見過血的!」
許老大退讓,他和賀老三聯手,已經沒有多大獲勝的希望。他自己同樣也看不慣賀老三,覺得他陰測測的不是好人不值得信任,又怎麼依做同伴拼命相搏?同樣的,祝老二也看不慣許老大那總想着回歸田園做家翁卻總也不肯撒手一貫裝模作樣的那副嘴臉……
賀老三的武器是一柄銀蛇劍,剛才較量時候一直虛應其事,沒用幾分力氣。其他人收招,他自然也不再進攻,站在一旁,聲音陰冷,直接問道:「這一場算作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