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又笑了。
徐伯仲過來見禮,徐夫人指了指身邊的鄒秀兒,輕笑道:「替我送幾個瓜給她。」而後便與銀瓶寶瓶一同沿着碼頭走了一陣,登上另外一艘中型樓船。
片刻,那樓船就行駛起來,沿着大河南下,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鄒秀兒有些呆。
她本能地跟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去看徐伯仲。
徐伯仲打量着她,笑的十分慈祥,問道:「是秀兒姑娘是吧?難得我家夫人喜歡你……」他招過一個徐家的夥計,吩咐道:「夫人要賞秀兒姑娘,你去替秀兒姑娘張羅一下,將我們順帶的幾樣瓜果並沙瓜一起給秀兒姑娘裝上一木筐送過來。」
既然家主喜歡這小姑娘,他也不必小氣了。
這些瓜果聽起來價格很貴,但在南方當地卻是遍地都是幾乎能隨便採摘的東西,算不上什麼。要給,就多給一些。
就算徐夫人將來不一定會再來這裏更不一定會見到這小姑娘了,但並不代表她會不知道他的舉動!
&使不得,使不得……」鄒秀兒已經知道了,這些個沙瓜,要買一兩銀子一斤的!
僅僅一個沙瓜,怕就有十兩銀子!
就是真拿回去了,她都不敢吃!
而那樣一個木筐,就算是小一些的木筐,也有好幾十斤重了!
&關係。」徐伯仲笑笑道:「夫人說了賞你,你就領受着。能讓夫人高興,可不是多少瓜果能換來的!」
&這個……」鄒秀兒慌亂不已,看着徐伯仲笑容真誠,說不出話來。突然,她靈機一動,像徐伯仲一躬身後跑了出去,原來是看到了鄒大成。
徐伯仲也沒有攔。
鄒大成被自己妹妹拖着過來,到徐伯仲面前十分恭敬客氣,正要說話,徐伯仲擺擺手,待去取瓜果的夥計吃力地扛過來一筐瓜果在徐伯仲面前放下了,徐伯仲才對兄妹二人道:「賞你們的,拿着就是。總不至於再搬回去,我們徐家丟不起這個面子。」
鄒大成已經從船上夥計們口中知道,海船和貨物,都是姑蘇徐家的。姑蘇徐家,的確不在乎這點兒東西,不過鄒大成依舊有些為難道:「這種金貴東西,給我們是糟蹋了。財東不如賞我妹妹幾個銅板,她肯定更加高興。」
&呵。」徐伯仲對此沒有置評,別了兄妹二人,繼續忙碌去了。
他離開之後,鄒秀兒拉了一下自己哥哥,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瓜果,她竟然只認識沙瓜和香蕉,滿滿一大筐怕不下百斤,呆呆地道:「哥,這些……怎麼辦?」她不自覺地吞了一口什麼。
&家財東是說賞你的,容不得我們拒絕,我幫你先送到茶室里去放起來。」鄒大成沉穩多了,道:「你去找夏少,看看怎麼辦。」頓了頓,他補充一句,道:「雖然的確是賞給你的,但這些真拿去賣的話只怕是好大一筆銀子。這麼多人看着呢,我們不能當什麼沒發生的偷偷弄回家了。」
若只是幾文甚至十幾文的,他們當然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聽你的。」鄒秀兒沒有意見。
她是窮苦大的孩子,根本不敢想這些瓜果能值多少錢。當數字大到她不敢想的地步,她根本不敢去拿!
鄒大成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脫了褂子將露出來瓜果給略微蓋上了,而後扎了個馬步,叫了個相熟的人替他託了一把手,將木筐背了起來,背向了茶室。
鄒秀兒連忙跟上。
到了茶室,他直接將東西背進去一個空房間,從外面鎖上門,將鑰匙給了鄒秀兒,對她道:「你去找夏少,跟他說一下情況。」
鄒秀兒將鑰匙收好,點點頭,匆匆地離開了。
……
這是一個藏在一個深巷裏小院子,一顆老槐樹立在東南角,一般探出了牆外,濃蔭遮蔽,厚重的仿佛風都吹不動一般。
院裏的樹蔭下,徐立前一身青衣,長劍光影斑斕,捲動一地落葉不斷翻滾,快的難以看清楚他的面容。
良久,他才停歇下來,站在樹下提劍沉思一陣,才走進了東廂房的書房,將桌面上的信封拆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我十歲了,聽大家的意思,我能像她們一樣隨便外出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探視大兄你了?偷偷告訴大兄,娘
124 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