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再次搖了搖手腕。
寶石水晶青瓷金銀,各種材質的手鍊輕輕觸碰,叮叮咚咚的輕聲響起,就像掛在雨後掛在竹林里的風鈴,悅耳,輕柔,美好至極。
莫仁揚起唇角,有些不舍地將目光投向了水面上的白鷺。
最後一抹紅艷艷的晚霞被夜幕淹沒,明月在水面上出現,將清輝灑向了人間。
&大兄那邊,危機算是暫時過去了。」晚飯的時候,夏長淵也提起這個話題,看了徐玫一眼,道:「不過,我原本也沒看你擔心什麼。」
徐玫聞言有些窘,道:「爹,您這麼說,真是讓女兒羞愧了。女兒只是對大兄有信心嘛。再說,我娘她雖然沒提,但我猜她肯定又在大兄身邊放了高手保護的,南通又非是龍潭虎穴,我擔心什麼。」
&不了,他的飯堂被人給踹了,生意失敗了唄。」徐玫不在意地道:「只要人好好的,就不是絕境啊,重整旗鼓再來嘛。」
&就一句話,你就給我來這麼多的道理。」夏長淵無奈失笑,又道:「既然如此,到南通之後,你和莫仁兩個去找他玩兒去吧,恩,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們最多在他那裏玩兒三天。」說罷,他解釋道:「我答應過你母親不會私下見立前……你們替我轉告他,他做的很不錯。」
徐玫「哦」了一聲,沒有覺得驚訝。她想了想,又問道:「那爹爹,你有知道什麼內情嗎?」
夏長淵搖搖頭:「你找到他之後,親自問他好了。」他看向莫仁,含笑道:「他的住處沒有變過,莫仁應當知道。」
莫仁臉色不便,徐玫總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
想三年前,她才多大點兒,就知道派人跟蹤監視自己的兄長了……此時被提出來,總感覺哪裏有那麼點兒彆扭。
於是,當徐玫和莫仁站在河岸邊上的時候,徐玫突然想起,對莫仁道:「莫仁師兄,待會兒見到大兄,你可千萬別提之前監視他的事情。」
莫仁沒有出聲。
徐玫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道:「你別是在那一年裏已經與大兄碰過面了吧!」
&有。」莫仁立即搖頭否認,怕徐玫不相信,再次強調道:「真沒有。那時候他每日裏都在飯堂忙瑣碎事情,最後才租了個小院子算是安定下來的。他沒有見過我。」
倒是莫仁有去飯堂里吃過兩次飯。
實話說,飯堂的飯菜實惠而料足,就是味道太重了。太油太咸,他吃起來很不習慣。
&徐玫有些半信半疑。
碼頭上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但他們兩人都太年輕了,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但身邊又沒有大人僕人,各自背了一個包袱,就這麼出現在嘈雜混亂的碼頭,難免讓人覺得好奇。
而碼頭上的這一切,對於徐玫來說,又十分新鮮稀奇,讓她忍不住左顧右盼。她生的好看,更讓許多人捨不得將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了。
沒一會兒,兩個人身邊就不自覺地圍攏了一些人。
&哥,你們兄妹是打哪裏來啊,家裏大人呢?」一個穿着綢緞長衫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走過來,笑眯眯的顯得十分和氣。
&們認得路。」莫仁俊臉緊繃,下意識地護在徐玫前面。
他有些後悔,之前應該勸下徐玫換一身普通些的衣衫了。雖然徐玫現在的打扮已經十分普通了。
那中年人見狀寬容地笑了笑,道:「若是兩位有什麼不便,說一聲,在下姓呂,大伙兒寬容,讓我呂某在碼頭上討生活,在前頭有個雜貨鋪子,略有一點兒名聲,多少能幫上一些。」說罷,他沒有再糾纏,和和氣氣地離開了。
他轉身之後,有人與這位呂姓中年人打趣:「呂大善人又開始行善助人了?當心哪裏領回去一個恩將仇報的!」
&怎麼說話呢,呂某相信,這世上啊,總是好人多!心存善念,早晚會有福報!想當年,呂某不過是好心地給人一碗水端了一碗粥,沒想得什麼,但人家卻留了一錠銀元寶!我跟你們說……」他絮絮叨叨,邁着八字步走遠了。
說的應該是他年少貧窮時候,好心救了一個昏倒在路邊的上,也沒怎麼救,就是餵了一碗水,一碗粥,把家裏的破床鋪騰出來給人家睡了一晚上,結果次日一早,就換回來了一錠銀元寶,然後苦盡甘來,才置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