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實力弱小的時候去反抗強權,那是傻子作為!愚蠢至極!
這一番低語,實在對徐夫人有些不敬之心。徐惠聽後不禁有些呆滯,而徐立前也不禁看向了徐玫,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徐玫低聲道:「十三歲科舉與二十三歲科舉,十年之差,對於大兄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何一定非要惹怒娘親讓人徒增笑話呢?若說大兄你是因為喜好詩文華章的緣故,那古往今來,大學問家、大詩文,有幾人是因為金榜題名而應證自身的?我所知道的,大多數都是不屑於在上面浪費時間的。大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如此?」
這一番說的很是在理。
徐惠向徐玫投了一個讚賞的眼色,對徐立前道:「是啊,大兄,你看,父親他就沒什麼功名,不也是人人稱頌的名士?胡不為要科舉是要以科舉為進身之階,他的目的是做官無錯小說……大兄你總不該也想着做那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官爺吧?」
徐立前下意識搖頭,他當然不想做官。
徐家有家訓,徐氏子孫,不得為官。他也不喜歡當官,難免要逢迎交際。
他就是想要做些什麼,方不妄為人一世。
這麼一想,徐立前也有些醒悟出來:是啊,自己為什麼要參加科舉呢?完全沒有非去不可的道理啊?難道真的向胡不為所言,為了證明自己給徐夫人看?但自己明知,徐夫人會不喜他應試……
那自己演出這一場,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當時衝動……徐立前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科舉應試,死板無趣,又有辱斯文,多少名宿大家都不屑下場……而他竟然竟然視其為神聖之地,兩廂對比,他果然是毛頭小子見識淺薄了。
徐立前心思幾轉,又是迷茫,又是悵然。
徐玫見徐立前被這一番話觸動,有了思索,再次謹慎開口,道:「大兄,我知道,你大約是被胡不為觸動了悲天憫人的情懷,不想只是當個利我的商人……其實,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也知道,一個人無論他有什麼樣的抱負,都必須自身強大掌握有權柄才是。胡不為他日身居高位,掌握官府,當然能做許多事;而若是大兄你若是能擁有萬萬錢財,發揮金銀之力,也一樣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當年皇上壓榨我徐家,不就是因為,一國皇室,缺了銀子也一樣要虛弱下去,處處被掣肘嗎?」。徐玫輕聲道:「胡不為他要進入戶部掌握權柄,不就是想要挽救這大夏岌岌可危的經濟嗎?說到底,還是銀錢財富。」
「而我徐家,最不缺的,就是財富。」徐玫道:「現在財富是由娘親掌握……但他日,掌握這龐大無比之財富的,換成大兄你呢?」
徐玫此時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徐立前再燃信念,不要頹廢放棄。也不要不管不顧地與徐夫人繼續對立下去,讓這對母子之間,再添裂痕。
是啊,有些話雖然驚悚,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相信徐立前和徐惠都不會將她這一番言論宣揚出去。
徐惠看着僅僅比自己矮一點點的徐玫,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是有些不認識這個妹妹了。不過,只要能勸動徐立前,徐惠便覺得怎麼都好。她有些緊張地盯着徐立前的神色變化,不再關注徐玫。
徐玫卻伸手將徐惠拉了拉,向徐立前欠身,道:「大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先走了。」
徐惠抗拒了一下,才被徐玫拉走了。
出了松濤苑,徐惠望着漸漸陰沉下來的天色,俏臉再次愁苦起來,問徐玫道:「你說,大兄他會再振作起來嗎?」。她突然想起來,又看向徐玫,皺眉道:「徐玫,你既然能想到這麼多說辭,為什麼不早勸大兄?就是昨天能攔下大兄,就不會有今天這局面了!」
面對徐惠遷怒,徐玫也沒有覺得惱——
她自己也在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早早規勸徐立前。不管是不是有大用,但萬一就有些用呢?
「我昨天沒攔住大兄,是想着他回來後被娘責罵,受些挫折,印象深刻些,才更能聽進去話,然後才能用心想一想。」徐玫低聲難受地道:「我沒想到,娘她這一次罰的這麼狠,完全忘了後果。」
徐惠無言,仔細想想剛才徐玫勸徐立前的話,皺眉道:「徐玫你說,那胡不為到底是有意誤導,還是無意之
071出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