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崖的對面的一處高峰,一名目光威嚴的中年男子身旁傍着一名美婦,他們目光落在對面琴瑟相和的二人身上。
美婦大多時候都看着冷無雙飄然的身姿,笑眯眯地說道:「凡兒的眼光真是不錯,選了這麼一位秀外慧中的道侶,日後必能輔助他帶領神宮宗更加發揚光大,稱雄諸天。」
「哪有那麼容易,仙途坎坷,我只盼他一生能平平安安便好了,至於宗門……」中年男子方面沉眉,不怒自威,忽地仰天嘆了口氣,說道:「修仙興起數千年,元天界風雲變幻,潮起潮落,不知有多少宗門興了,亡了,連盛極一時的天道宮都煙消雲散了。可見世上禍福難料,難有萬年的傳承,神宮宗大概也逃不掉這樣的命運吧。」
美婦一怔,旋而蹙眉道:「你是在擔心那個自稱是地羅宗傳人的秦無缺麼?」
「不錯,自他橫空出世以來,一路橫推,將當年參與圍攻地羅宗的五個門派全部屠滅。此人修為高深莫測,心性狠厲無情,最近更是將元天界排在前三的天道宮都覆滅,堪稱有史以來天元界最傑出的修真者,本可替天元界征戰諸天,豈料反而成了本界的大患!」中年男子唏噓悵惘,言語中滿是嘆息。
美婦想了想,說:「天道宮當年也參加了圍攻地羅宗,所以他找天道宮報仇也在情理之中,我們神宮宗卻與他無冤無仇,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上門來吧?」
中年男子神色凝重,搖頭露出苦笑,道:「你有所不知,就在十餘天前,他為了『青光流水法』,帶着追隨者滅了『萬水門』,更是揚言要我們『神宮宗』交出『九霄星宮訣』,否則下場便如『萬水門』一樣。」
「什麼?」美婦登時驚怒道:「九霄行宮訣』乃我神宮宗的鎮派根基,怎可輕易外傳?」
「萬水門也是這麼回他的,結果卻是分崩離析滅亡了」,中年男子雙眼眯起,幽幽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是想吃下神宮宗,卻也沒那麼容易。只可惜若能再給凡兒數百年時間,當可與他一決雌雄!」
美婦聞言露出笑容,臉上也容光煥發起來,頗為自豪的樣子。
就在這時,從天神峰的主峰山頂,驀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隆隆如戰鼓,倏忽間,竟達九響。
二人登時面色大變,九響代表着宗門最高的規格,聽這聲音,顯然不是好事。
如此一來,便是大禍臨頭了,只有危急存亡之刻,才會敲出這樣的鐘聲召集所有弟子。
兩人相視一顧,當即催動玄力,駕起頓光,向着天神峰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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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主,我非濫殺之人,傳言可畏,過往種種皆是身不由己,只要你肯傳下『九霄星宮訣』,任何條件都可以但說無妨。」
天神峰主殿前的廣場上,白雲飄飄,仙霧繚繞,如雲端仙山,只不過此刻卻為肅殺的氣氛籠罩,數千名神宮宗的弟子神色凜然,面對着寥寥四人,卻如臨大敵。
方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神宮宗的宗主白東流與一名身穿黑色長袍,劍眉星目,氣度淵博的男子對視,凜然道:「秦公子修為莫測,又身懷地羅宗的高深法訣,何必在意神宮宗的微末之法?」
黑袍男子背負雙手,淡然道:「白宗主何必過謙,『九霄星宮訣』大成之後可以召喚出第二個神宮,乃是元宮境至高法訣之一,比地羅宗的『森獄天羅』更加玄妙,之所以名聲不及後者,只是你神宮宗鮮有人能練成罷了。」
白東流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顫,肅容道:「雖不知秦公子從何知道這種秘聞,但此訣乃我神宮宗的命脈根基,恕不能從命,請秦公子見諒。」
黑袍男子秦無缺仰頭看向天際,目光無比深邃,似要穿透幽暝,而後只聽他幽幽道:「諸天萬界,廣袤無垠,有多少強者和未知可以挑戰?想想都令人沉醉。白宗主,我即將離開元天界,去征戰諸天,但在此之前在下必須得到『九霄星宮訣』充實根基,否則我可能走到最後,希望你能明白。」
他說完低下頭,見白東流仍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眼中竟是閃過了一絲無奈與不忍,嘆道:「既如此,我也不為難貴派了。你們派一個人出來,我壓低境界與他同階對戰,若果他贏了,此事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