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夜的混亂,終於開始平息了,新軍已經暫時穩住了局勢,也已有閹人奉命至各處軍營,呼喚將軍們預備入宮,不來的,便是叛黨,自是殺無赦,而一旦來了,便要來拜見魯王殿下。
倒是沙欣,在這晨曦的曙光初露的時候,他匆匆地趕了過來,神色凝重地看着葉春秋道:「殿下,這裏有巨大的發現。」
他手裏拿着一封書信,口裏道:「這是在蘇丹的寢臥之中找到的,是法蘭西人的書信。」
葉春秋倒是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滿是震驚。
法蘭西人?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法蘭西人勾結奧斯曼是有史可查的,事實上,在歷史上的法國人為了打破哈布斯堡的聯盟,確實直接背叛了佛朗機世界,和奧斯曼締結了盟約,既然如此,那麼現在這些背叛了聖女貞德的法國貴族們做出這些事來,顯然就一丁點也不奇怪了。
這時,他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何這蘇萊曼蘇丹之前會這麼淡定的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了。
這麼多年了,他遇到的險境何嘗少?也早就養出了他謹慎的性子。
昨日他入宮時,原只是覺得蹊蹺,所以做了完全的準備,這其實就只是出于謹慎而已,他一直認為,只有在打垮了佛朗機人之後,蘇萊曼蘇丹才可能攤牌,才有底氣跟他撕破臉。
可現在看來,蘇萊曼蘇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動手,這封書信,就顯然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了。
他倒是並不將這封書信放在心上,現在自己已控制了伊斯坦布爾,那麼接下來,無論佛朗機那兒發生了什麼,自己也有一戰之力,倒也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不過,他倒是不禁好奇起來,這位法蘭西國王,稱呼十字軍的首領為野蠻人,卻又是什麼鬼?
只不過這封書信,實在是有點虎頭蛇尾,他一時也難以從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對於現在日理萬機的葉春秋來說,索性不管才是上策。
於是他將書信丟到了一邊,才對沙欣點了點頭道:「佛朗機的大軍即將兵臨城下,眼下,最緊要的是和佛朗機一戰,城中善後之事,我統統交給你,你放心,那位蘇丹的妻子,自此之後,就是你的人了。」
沙欣露出了狂喜之色,自然是千恩萬謝。
可正在這時,卻有人來報,佛朗機的使節來了。
一聽到佛朗機的使節到來,葉春秋卻是皺眉,這……又是什麼鬼?
倒是沙欣不禁道:「肯定是昨夜的火光被佛朗機人偵知,所以特意派使節冒險前來查看。」
所謂的冒險,是出於蘇萊曼蘇丹不久之前才殺了一個佛朗機使節的原因,葉春秋頜首點頭,覺得頗有道理:「請來說話吧。」
葉春秋顯得漫不經心,心裏想,來了倒好,他們想來探我的虛實,本王倒真的缺一個探一探他們虛實的機會呢。
過不多時,那使節一行人便來到了葉春秋的跟前,為首之人,葉春秋居然看着有些面熟。
葉春秋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聚精會神地看去,只見此人面白無須,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連走路都不穩,經人攙着,才勉強站住,那臉上,則是一副萬念俱焚,悲痛欲死的樣子。
可是這個時候,葉春秋卻是驚呆了。
劉瑾……
竟是劉瑾?
臥槽,劉瑾是佛朗機人的使節?
葉春秋的身軀已經在顫抖。
劉瑾來的時候,就已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要癱了,顯然,他是被人架着來的。
跑來這裏,真的並非他的本意,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奧斯曼蘇丹,生怕自己稍稍一個眼神就可能冒犯了對方,惹來殺身之禍。
他可是知道的,就在前日,一個佛朗機使節的屍首,被奧斯曼人殘忍地拋出了伊斯坦布爾呢,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所以他眼帘垂下,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一路被人攙着到了殿中,整個身子便軟了一樣,幾乎要癱倒下去,很努力地才從口裏磕磕巴巴地道:「奴婢……見過蘇丹……奴婢奉旨而來,在此,以奉上帝恩典,全世界的救世主,全佛朗機的君父,耶路撒冷的守護者,至高無上神聖羅馬皇帝,永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