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師父是誰啊?」
何老和善的問道,古玩界都有師承,眼光和見識都是成千上百的寶貝給薰陶出來的,還要有人在旁邊指點,自學成才的很少。
蘇筠笑笑,在何老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矜持。
其實蘇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師父,她有師父,只是不知道那古墓里的殘魂是誰。
何老只當蘇筠大有來歷,不好直接說自己的師父是誰,怕影響了師父的威望。
何老在心裏想着幾位業界的泰斗,排來排去,也沒有想到誰有這么小的關門弟子。
蘇筠今天是狠狠的震了一下何老和那位文寶齋的掌柜,連他們都險些打眼,可見現在造假的手段越來越令人想不到的高超。
雖然蘇筠不懂那些造假圈和古玩圈不可說的關係,不管是何老還是彭家銳,誰都沒有想過要多嘴提一醒、
何老想的是,誰家的徒弟,誰家的師父看着,他就不多此一舉了。
而彭家銳此時看着蘇筠,則很感興趣的想知道這小姑娘背後還有誰。
「蘇小姐,今天你可是我們文寶齋的大功臣,替我們挽回了這麼一筆可觀的損失,中午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為我剛才的失禮道歉。」
公關擔當彭家銳此時已經忘了剛才對人橫眉的那位是誰,反正他不記得是自己。
笑的誠懇真摯。
「筠筠,我和你苟叔是同事,就妄尊一聲大哥,以後你就叫我鄒大哥,有鄒大哥在的地方,你要做什麼,鄒大哥都罩着你」。
強將手下無弱兵,鄒雙俊此時看着蘇筠的表情,親昵的就像是看着她從小長大似的。
「筠筠,剛才我說話有些着急,但也都是為了鋪子着想,你不會怪鄒大哥吧?」
鄒雙俊繼續自說自話的對着蘇筠。
心裏想着幸好連掌柜都差點出錯,今天的事情應該不會追究他。
那今天這筆損失的獎金,大概就是苟大克的了。
真是歹竹出了好筍,苟大克這樣的模樣,居然有蘇筠這樣水靈的親戚。
蘇筠徑自看向彭家銳:「那今天的事,沒有我苟叔的責任了吧?」
「那是自然」。
彭家銳好笑,這小姑娘似乎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此時應該是和他們寒暄,在點出他們文寶齋欠下她的人情。
「這就好」。
蘇筠說完,也不再說什麼,帶着苟大克就要離開這裏。
彭家銳三人都傻眼了,彭家銳想的是,這小姑娘要不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要不就是身後有依仗,使得她向來不懂和人虛以委蛇。
鄒雙俊則是臉上有點難堪,他放低架子語氣,想不到這不懂事的小姑娘理都不理他。
何老則是像在看直率的小輩。
「蘇小姐,等一下,既然蘇小姐不喜歡那些世俗禮節,這張邀請卡請收下,算是彭某道歉和感謝的心意」。
蘇筠看到他手上的那張燙金紫羅蘭色邀請卡像是鑲了一層碎鑽一樣,此時在店裏的光線下熠熠發光。
這麼講究質感的邀請卡,應該是有來歷的。
上面用正楷繁體書寫着同樂鑒寶會,字體的背景印着精美的水墨瓷器文玩。
「謝謝」。
蘇筠接過離開。
等鄒雙俊和馬喻超退下,到辦公室去歸檔,堂里只剩下何老和彭家銳。
「何老,對這小姑娘的來歷,您怎麼看?」
何老臉上有慎重神色:「不瞞你,我已經想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但是只憑藉遠觀,就斷言青銅角的真偽,這一手,放眼整個業內,也不容人小覷。
以你看,會不會是那位先生門下?」
何老在古玩圈的地位,提到那位先生,語氣里也有着恭敬。
「我看不像,如果是那位先生門下,對同樂鑒寶應該會很熟悉,也應該有邀請卡,可是剛才我看她的神情,分明是沒有聽過同樂會,更沒有去過」。
何老頷首,同意有道理。
「不管到底是什麼來歷,有她去的同樂會,肯定會比往常更有看點」。
彭家銳看着蘇筠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