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克在蘇筠身邊小聲道:「姑娘,我瞧着是有點神奇,不過我們要小心,這裏面的鬼市,還有一些想不到的旁門左道,數之不盡」。
蘇筠在思考的功夫,她看上這個竹筆筒,也只是覺得它造型樸拙,透着一股溫雅,不過二十萬是多了。
&筆筒我要了!老闆給我包起來」。
一個驕橫的聲音忽然插進來,那攤主本來就看蘇筠一直不動聲色,有點拿不穩,此時聽到有客人直接要了,連忙答應:「好,還是這位姑娘是個爽快人兒」。
就把筆筒給包裝起來了。
苟大克在旁邊不依道:「欸?你這老闆剛才數落我的時候,我覺得你說的對。
也沒跟你計較,怎麼到你這,你就這麼不講究了,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還沒談好,你怎麼就賣給別人了」。
那攤主理虧,畢竟這同樂會的鬼市是個講究地方,因此說話也賠着笑:「我是先同你們談沒錯,可是您看你們不是嫌棄東西貴嗎,半天不張嘴,我這也要開張不是」。
&有錢就不要來這裏,在這裏丟人現眼,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
旁邊那個插進來的聲音無禮的繼續說道。
蘇筠站起身來,剛才她就聽出是那個一直找她麻煩的韓城城聲音了。
現在看過去,韓城城身邊還跟着兩個美女。
一個在這黑漆馬烏的地方還戴着墨鏡的大捲髮,似乎墨鏡底下的眼睛正在很感興趣的盯着蘇筠看。
另外一個則是穿着件繡文竹孔雀黑色長袖旗袍,外面穿着件針織薄衫改良披帛的女人,面貌秀雅靜姝。
容色泛着雪山高光般的潔淨,一雙眸子如秋水剪瞳,看人的時候,大方從容,透着一股傳說中大家閨秀的氣質。
苟大克也認出了來人正是那個在飛機上在大學裏要打姑娘的人,正要捋袖子上,被蘇筠拉了拉,苟大克忍着氣退到蘇筠身後。
這山洞裏各個角落裏都有主辦方安排的保安,就是防止顧客或者攤主有爭執砸場的情況。
如果苟大克先動手,肯定第一時間就被扔出場外去了。
那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韓城城要是不顧臉面的上來跟她撕頭髮,她只有自己親自上了。
那畫面太醜,她不願意發生。
蘇筠笑笑,似乎並不介意韓城城的嘲諷:「我是沒有您有錢,可是您就算看我不順眼,也犯不着拿您的錢來打水漂,您不會心疼嗎」。
韓城城趾高氣昂的道:「只有你這種鄉巴佬才會覺得這點子錢就心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愛拿我的錢來你的不順快,我樂意,我就是有錢,你能怎麼樣!」
這種二世祖的氣勢,蘇筠第二次領教,只是第一次是七夜時,他是用錢來讓她開心,她覺得好笑,這一次覺得心塞。
她忍住心塞,裝作很不服氣,賭氣的指了指攤位上,把那裏面最差的幾個竹雕都挑出來:「這個,這個,這個,老闆我都要了。
我不相信有的人那麼有錢,我買什麼她都能全買走」。
古玩攤主是個多精怪的生意人,蘇筠剛說第一句話,他就知道什麼意思了,打着漁翁得利的主意,開口價一點都不嘴軟。
韓城城果然立馬接着道:「老闆我多給你五十萬,我全要了」。
那攤主自然喜不自勝。
連忙包了所有的東西。
范予筱在她身邊勸道:「城城,她是在故意讓你多買,你還是不要跟她賭氣了」。
喬綰心和韓城城不熟,不過也勸道:「你跟她置氣也沒什麼意義,咱們逛自己的豈不快活」。
韓城城就是剛才沒反應過來,看到攤主的笑也明白過來,范予筱本來也勸住她了,可是她一聽喬綰心說話,就覺得很心煩。
別有歧義的道:「你來這個地方找快活,那你真是找錯地方了。
我竟不知道你一時沒有快活,就這般難受呢」。
范予筱知道喬綰心平時喜文弄墨,喜歡說一些文中日常的話,就像是說快|活,那在古語裏就同開心一樣。
就如同古語裏說文人風|騷,那和今天的風騷又不一樣了。
她也知道韓城城明白,是故意這麼說,氣喬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