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終於被「嚴厲老師」申婭妍放行的殷離嬌進了殷家大門就迎來殷父的訓斥。
「你如今倒是越來越能了,不管不顧的甩了李師。哼!去找申大小姐教你習字?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習字,還是……」
她打了個哈欠打斷他的話。「爹,我若沒有去習字,我就是小狗。要知道,婭妍比李叔要嚴厲多了。」她略迷糊的將手裏幾張寫了字的紙遞了過去。「喏,交差。」接着她又連打了幾個哈欠。
要知道,申婭妍真是最合格的好朋友擔當,為了她好,申婭妍那本是軟綿綿的性子的姑娘竟化身成了滅絕師太。好……嚴厲。愣是讓她困成了這副德行才肯放行。現在她是進步了不少,卻也又困又累,成了狗。
她是該抱怨呢?還是該得意呢?
殷父看着手裏的白紙黑字,面露懷疑。「這當真是你寫的?」
「爹要是不信,明天大可以去問婭妍啊!」說起明天,她不由的扶額。「唉……婭妍太嚴厲了,勒令我明天還過去。不說了,爹,我趕緊去睡覺了。」她又打了哈欠,越過殷父朝自己的閨房而去。
殷父沒有再說什麼,大概是相信了她的話。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覺還是申大小姐有辦法。
進了房間的殷離嬌正欲脫下外套,一陣悅耳的簫聲從窗戶處幽幽的飄了進來。她頓住,這不是陸奕曾對她吹過的曲子麼?
思此,她趕緊過去打開窗戶,見一人影在黑夜中朝她招手。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還能分辨的出那就是陸奕。
她面露喜色,趕緊從窗戶跳了出去,接着小跑着過去。「陸奕。」
陸奕也微笑了起來。「阿離。」他眸中的思念很明顯。
「你為什麼大半夜的來找我?是有事麼?」她圍着他轉了一圈,接着靠近他的臉,借着月光打量了起來。「我怎的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是沒休息好?那為何不好好休息來找我?」她怪心疼的。
「無礙,我們有幾日未見面了。」他也垂頭細細的看着她,眸色溫柔。
她彎眸笑着點頭。「是啊!有幾日未見了,你是想我了?才連夜過來看我?」
陸奕略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凝視着她,微紅着臉。「阿離呢?可有與我一樣?」
她的臉皮自是比他厚,回答的很自然。「當然想啊!我每天都在想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玩了,還以為真的如傳言一般,你想退婚了呢!」
「不可能!」陸奕說的很果斷。「阿離是不相信我與你之間的情意?」
「相信相信,那你這幾天是很忙嗎?」
陸奕眼裏划過一絲暗沉,稍縱即逝。「是挺忙的,每日都要入宮協助聖上處理一些公務,早出晚歸。」
「哦!」她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眉頭。「你看起來很累,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聚。」
「我就陪阿離說會話,可好?別趕我。」聽他這副請示的語氣,再加上他本來就偏文弱蒼白的模樣,看起來怪可憐的。
她自是受不了他這副軟綿綿的樣子。「好好好,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嗯!」陸奕試探着牽起她的手。「阿離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
「我呀!我……」
他們這邊聊的甚歡,也甚甜蜜,卻不知道這一幕細數落入不遠處大樹底下一雙墨眸中。他倚着樹幹,眸色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冷冽的光芒。那氣場,生生的帶起了一陣無端的涼風,冰冷而又蕭瑟。
半個時辰過後,殷離嬌與陸奕終於依依不捨的告別。大樹下的玄色身影呆了一陣後,也轉身默默的離去。
懷南府。
向一左找右找,終於看到負手緩緩行來的陸洵,他急吼吼的迎了過去。「公子,您這又是去哪裏了?可急死我了。您這傷還未完全痊癒,怎可亂跑?若又怎麼的,老太爺又該生氣了。」
陸洵沒理他,越過他就進了屋子。
向一撓頭,嘀咕着。「我怎麼覺得公子又在生氣了呢?唉……」
自打回來後,他這主子就比以前更是脾氣不好,喜怒無常的,稍一不小心就嚇死人。
隔日。
殷離嬌千說萬說,終於說服申婭妍答應讓她去皇宮門口攔截陸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