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婭姝仿若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只是抱着自己飛快而毫無目的的跑着,像一個瘋狂的無頭蒼蠅,不知是要鑽向哪個角落。
申知府、申夫人、申婭妍趕緊追過去。
「姝兒!」
殷離嬌站在原地看着跑遠的申家人歪了歪頭,轉頭朝書房裏頭望去。
陸洵是不知何時看過來的,反正當她望過去時,就直接與他幽深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的心不由的撲騰了一下。
他的眼神總是這麼攝人心魂,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移開目光,看到地上那一大灘水澤以及他跟前的茶壺,想到仙寧館的那一幕,便猜到定是他又欺負女孩子了。
欺負的是申婭姝,她沒啥感覺,轉身就走了。
殷父見陸洵卻還看着漸行漸遠的殷離嬌,又想起自家閨女那沒有半分留戀的神態,他無奈搖了搖頭。
陸洵幽深的眼底掩藏在最深處的失落,想是永遠不會有人撲捉到的。
殷離嬌找到申家人時,申婭姝正縮在殷家後院最陰暗的角落,瘋瘋癲癲的見到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不讓任何人靠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申知府幾次嘗試着想靠近申婭姝,而不得,只能幹着急。「姝兒?你這是怎麼了?姝兒?」
申夫人嚇的直流淚。
申婭妍紅着眼眶安撫着申夫人。
殷離嬌面露疑惑的走過去。之前如惜被這麼對待,也沒見人家受這麼大的刺激,可申婭姝卻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樣。
申婭妍見到她,拉住她的手,無助的很。「阿離……怎麼辦?妹妹她這是怎麼回事?你幫我們問問,她在書房經歷了什麼,好不好?」
他們定是覺得與陸洵有關,卻不敢找人家要說法。若真是陸洵將人家欺負成這個樣子,他們誰過去也定是不會有好下場。只能讓被陸家欠了一筆的殷家人去問。
殷離嬌想起申婭姝兩年前的高燒與前段日子的高燒,都是燒的神志不清。她不由的將這兩件事情與此刻的事情聯繫在一起,有些覺得陸洵的那潑水只是引子,才讓申婭姝陷入無法自拔的噩夢中。
當然,這只是她的感覺,事實是怎樣,確實得問一問。她點了點頭。「好,你們等我。」
「嗯!」
申婭姝眼無焦距的抱着頭,眼裏的淚如脫線的珠子一般滾滾滑落。她瘋狂的搖着腦袋,迷迷糊糊呢喃着:「我沒有和別人不一樣,我沒有不如她們。我沒有……我沒有……」
申知府試着靠過去一些,不想她立馬大喊起來,使勁往裏頭縮,卻退無可退,只能急的眼淚流的更洶湧。「走開,走開啊!啊啊啊啊……」
本就一身水澤的她,如今更是搞的一身塵土,粘在她身上成了黃泥。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何曾是申家人所見過的?以往的她是高冷的孔雀,是清高的白蓮,美麗自信。這懸殊,實在是太大,一時讓人喘不過氣,擔憂的不能自己。
申夫人哽咽的越發厲害,「姝兒……」她明知這事都該怪丈夫的貪心妄想,卻又不敢說他的半句不是。
申知府眼眶也急的有些紅。
殷離嬌走到前院,便見匆匆而來的薛家母女。看阿茱那模樣,似乎是精心打扮過,明明急不可耐,卻強忍着維持大家閨秀的架勢,嬌滴滴的,倒比平時漂亮許多。
薛母四處看了一番,直接無視殷離嬌拉着自家閨女朝前廳走去。
殷離嬌想了下,喊道:「喂!陸洵不在前廳,在我爹的書房。」來到她家還這麼拽,實在是討厭的緊。既然她們那麼想見陸洵,她幫幫便好了。
是福是禍,她們自己擔着。
薛母聞言只是頓了下,冷哼一聲,大概是覺得殷離嬌不會那麼好心,竟拉着阿茱繼續朝前廳走去。
殷離嬌聳了聳肩,懶得管她們。
來到書房門口,她頓了下,在裏頭二人聽到動靜轉過來的目光下踏了進去。
殷父率先開口,擔憂的問:「申家二小姐此刻怎麼樣?」剛才申婭姝的那副模樣,多少也把他嚇到一些。
殷離嬌搬來凳子從他們跟前坐下。「很嚴重呢!就跟瘋了一樣,滾了一身的土,瘋瘋癲癲的。」
她側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