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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許雲依要把家裏重新整理,自從韓霽風去世,整個人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己。呆在一個獨立而密閉的環境中,沒請過家政,所以到處都亂七八糟的。
許雲依先將各各房間的垃圾清理出來,到了現在她喜歡這樣馬不停蹄的做事情。收拾客廳的時候,在垃圾桶里發現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不知是什麼時候小心移落的,她伸手去拿,被碎玻璃片扎到了手,圓潤的血珠子順着指尖往下淌,濺到雪白的長毛地毯上,殷紅的顏色,刺目而可怕。
坐到地上胡亂抽了茶几上的紙巾擦拭,眼眶隨之溫熱,以往韓霽風在的時候,即便不請家政,這些事情也很少由她做的。韓霽風對事物的整潔度要求很高,所以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一絲不苟。
許雲依不敢再坐下去了,爬起身繼續整理。
總覺得辛苦,所以一躺下就不想起來,覺多的嚇人,怎麼都感覺睡不夠。
蘇婉清想,或許跟懷孕有關係,不僅影響了她的食慾,還影響到了她的睡眠。一想到這裏,就仿佛一根刺硬生生的按進心口。
本來前兩天就該去醫院做手術的,可是,韓霽風發生意外,雖然葬禮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但是,她卻沒有心思再做其他事情。
當得知韓霽風去世的消息時,就感覺大半的人生從此黯然失色,曾經那樣多的情動與華彩都是因為韓霽風。蘇婉清想,如果不是喜歡韓霽風,她可能不會變得這麼優秀,所有的努力不過是想跟他匹配。
韓霽風就像她要踮起腳尖來愛的那個人,是她青春年少時所有美好的想像。
所以她一路不知疲倦的走到今天,哪怕最終韓霽風並不屬於她,可是,那些青春的印記終歸不能抹煞。每次一看到韓霽風還是會想起來,想起曾經的自己,雖然很傻,但是,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滿滿當當的。
現在韓霽風走了,以前大把的時光隨之一起枯萎。
蘇婉清竟覺得沒了什麼盼頭似的,生活徹底變得鬱鬱寡歡起來。
可肚子裏的生命在一天天的長大,她不能再迷茫下去了。
直接到醫院去做手術。
醫生是告訴她隨做隨走,說現在的人流技術不比以前。
蘇婉清靜靜的聽着,心裏沒有多少惶恐,她雖然沒有墮過胎。可是,自認比這更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醫生建議她有家人陪同。
蘇婉清說:「我的家人都不在這裏。」
「那朋友呢?」
蘇婉清搖了搖頭:「也沒有。」
工作太忙了,除了同事沒有機會接觸別的圈子裏的人。既然是同事,多少存在一定的利益關係,平日貌合神離。連說個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何況是這種事情。
她接着說:「我一個人就可以。」
然後醫生讓護士帶她去做檢查,接着安排做手術。
真的很快,一覺醒為,孩子就已經不在了。
蘇婉清被護士摻扶着出來,整個人暈暈沉沉的,由於沒有人陪同,她還暫時走不了。就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休息。
從未有過的狼狽,像個被遺棄的可憐人。可是,這一切又怨得了誰呢,是她自己做了糊塗事,又將肯對她負責的人遠遠推開了。
蘇婉清不管別人是怎麼想,在她看來,推開那些不是由心想要的,才是真正的對自己負責。
或許也僅是落破時的安慰之詞,畢竟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選擇。林飛不會回頭了,那段故事註定成了一段現代社會的男女情事。誰都別再抱着非誰不可的念頭,這種思想在這個社會是不存在的。
她微微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一會兒,真的想睡覺啊,覺得又困又累。
這樣的辛苦以後再不會有了。
不過打個盹的時間,林飛就做了一個夢,夢裏還是跟蘇婉清在一起的時光,他像個跟屁蟲似的想盡各種方式討好她,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一起在西餐廳進餐之後他當着眾人面向她求婚,蘇婉清竟然答應了。林飛沉浸在喜悅中,笑得合不攏嘴,不想這一笑竟把自己給笑醒了。
呼地坐直身子,有幾秒鐘的時間心神恍惚,側首望着窗外大片大片明亮的日光出
168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