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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驟然響起。
夏明月頭腦中的思路中斷。拿起電話看了眼,接起說:「爸。」
電話里夏符東聲音慌張:「明月,你到醫院來一下,明日和你阿姨出事了……」
夏明月駕車去醫院。
在走廊里遇到夏符東,她急步走過去:「爸,明日怎麼樣了?」
夏符東急迫的說:「你阿姨接明日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明日傷的很重,需要輸血。可他的血型稀缺,爸只能找你了……」
在整個夏家,只有夏明月和夏明日是rh血型。
夏明日略微怔愣。
夏符東拉着她;「明月,現在只有你能救明日了,醫生說他不輸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夏明月點點頭:「當然,我當然願意給明日輸血。」
吳雪走近來,聲音顫抖:「你真的願意給明日輸血?」
夏明月看了她一眼,吳雪顯然也受傷了,頭部纏着繃帶,臉也傷到了,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卻遠不致命。
看吧,命運就是這樣輾轉。
她無聲的點點頭。
醫生帶着夏明月去驗血。
吳雪想了下,對夏符東說:「我陪明月一起去。」
醫生催促:「快點兒吧,病人的情況很危急。」
夏明月踩着十寸高跟鞋一路小跑,下樓梯的時候腳下一晃,「啊」一聲驚呼從樓梯跌落下去。
吳雪驚叫:「夏明月……」
連醫生也嚇壞了,連忙跑下來檢查情況。
夏明月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暈,頭也疼的厲害,醫生問她:「你有沒有怎麼樣?」
夏明月搖了搖頭,想說:「我沒事。」突然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吳雪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招喚她。
可是,漸漸的,夏明月什麼也聽不到了。
最後,夏明月是在吳雪撕心裂肺的控訴中醒過來的。
病房裏夏符東抱着情緒失控的吳雪,連同醫生和護士一起,原本安靜的病房變得混亂不堪。
夏明月還從來沒見過吳雪這個樣子,披頭散髮像個瘋子,努力掙脫眾人的鉗制上來撕打她。
眼淚將妝容沖花了,破敗似的淌下來。
「我要打死這個賤人,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救明日……我就知道這個賤人沒那麼好心……嗚嗚……我的明日……」
醫生勸解她:「夏夫人,你冷靜一下。」
可是吳雪傷心欲絕,要她怎麼冷靜。嘴裏不停的嚷嚷着:「我要殺了夏明月那個賤人……我要給我的兒子報仇……」
夏符東雙目腥紅,顯然也是哭過了。此刻疲憊不堪的拖着吳雪不斷下墜的身體,自己也仿佛搖搖欲墜。
沉重的打擊接踵而至,原本被他捧在手心,無比疼愛的一雙兒女,竟然一個個的遭遇不測。任誰能想到,他的後半生竟然這樣不幸,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個個的離開。
仿佛眨眼的時間夏符東就蒼老了許多,鬢上的白髮,眼角的紋路,無從彰顯着這個男人的心酸與無奈。
原本可以安享的晚年,因此變得破碎不堪。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回憶像一把鋒利的劍,直中心頭。
大雨傾盆的午夜,女人亦是撕心裂肺:「夏符東,我咒你妻離子散,不得安好。」
男子冷漠的坐在車後座,任車子從女人身邊無情的滑閃過去。大雨瓢潑一樣灑在女人和懷裏孩子的身上,定是冰涼刺骨。而他,竟是一路不回頭的走遠了。將一切溫情拋灑腦後。哪裏想到,那時不顧一切得到的,到現在卻一點點的失去了。
夏符東在這混亂聲中不合適宜地想到過往,魔怔了一般。
他的雙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可最後都是徒勞。
就像之前在搶救室門口,醫生告訴他:「患者不行了,準備後世吧。」
他的世界天崩地裂,那樣厚重的身家利益竟也換不回兒子昂貴的性命。
終是無力。
夏符東蒼老的雙目一片溫潤,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而吳雪的
111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