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眼中的許雲依已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清冷的容顏帶着絲淺笑,一絲不苟,銳利如他,一眼看出她的半真心半假意來。若是恨他還好,韓霽風想,或許她的心裏已經乾脆沒有他,狹長眸底到底掩不住一種淒冷的落寂,垂眸間消散無蹤。
還是許雲依最先開口,嘴角一彎:「韓總,好久不見。」
說話間她微微揚起頭來,眼睛像寶石般映着他的影兒。
韓霽風上前幾步,伸出手來:「好久不見。」
他的指腹微涼,不由讓許雲依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素月餐廳里也是這樣握手,指腹相觸,旋即鬆開。
那時候就覺得韓霽風不是簡單的人物,事實證明果然狼子野心,難怪他對國森的一切內部機制了如指掌,原來都是處心積慮調查過的。
秦漠已經跟她說過了,原來韓霽風才是收購國森的幕後老闆。秦漠這一回受人僱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看好了國森的發展前景,能夠從中得到股份。當初收到中國發去的邀約,本來沒什麼興趣可言。有看好的公司他大可以自己收購,可是和韓霽風面談之後,不得不承認他們做律師的語言上極有天賦,煽動人的本事更是了得。韓霽風想藉助他的收購能力,而他可以為此提供更為便捷的方式,當時讓秦漠的感覺就是,只要他動一動手指,就能得到優越的回報一樣。這樣的好事做為一個商人,沒有道理不動心。結果他就用最短的時間拿下了一家難啃的骨頭,秦漠不得不承認這和韓霽風的相互配合有很大關係。
所以,時至今日韓霽風坐上了國森最高的那把交椅。
許雲依知曉這一切的時候震驚不已,可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情理之中。最早她說過什麼來着?韓霽風並非池中物。是比她更隱蔽的那頭戾狼,雲淡風輕的將夏家吞噬殆盡。別說夏符東,就連她一個對夏家乃至國森虎視眈眈的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真實動機。夏家的人就像溫水中的青蛙,不等醒過神來,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她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一個肯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痛下殺手?
如果單純是因為想要報復她,這一切未免興師動眾。臨了那一場背叛得以讓她元氣大傷,許雲依不得不承認,所有的傷害方式里,韓霽風選了種對她最為行之有效的。將她堅硬外殼下最為柔軟的那一點戳痛了,赤血淋淋,那天風傾大廈的頂樓上,她真的動過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念頭。她許雲依何時受過那樣的傷害,以至於呼吸中都帶了疼意。
這就是韓霽風的可怕,他最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裏,如何使人痛不欲生。
現在的夏符東也一定不好過,但是許雲依想他有今天的結果該不是受她連累。即便韓霽風恨她,卻沒必要讓他亂殺無辜。或許自己反倒成了他的跳板,以此為捷徑進入夏家,將整個夏家麻痹之後從中獲利。所以,夏明月猜想,韓霽風跟她有一樣的目地,就是報復夏家。
但是,哪裏來的仇恨呢?
如果她沒猜錯,韓家的塌陷一定和夏符東有關!
許雲依不得不感嘆人心難測,故事從一開始,就是分人帶着目的來的,誰也不比誰單純。
當她想要利用韓霽風的時候,卻不知早已變成了他推進全局的一顆棋子。
這樣悲哀,而她竟然不自知的深陷其中,信以為真。成就了他最後的一舉雙得。
所以,若說贏家,韓霽風當之無愧。
許雲依慢慢從神色里露出點諷刺的笑意,自若的看了他一眼。只說:「在我任職之前,想跟韓總商量一件事情。副經理的位置我心中已經有了合適人選,這個我想自己任命。」
韓霽風看了她一眼說:「既然是許經理的手下,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公司不會做額外要求。」
許雲依客氣的道了謝意。
再沒什麼好說的,她站起身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去辦理入職手續了。」
韓霽風點點頭。
看她踩着高跟鞋一路不回頭的走出去。
深黑色的套裝,原本只是中規中矩的樣式,可是總能被她穿出異樣的風情來,無形中永遠引領時尚。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以前常聽人說「洋氣」這個詞彙,就是無論什麼樣的穿着或者髮式,氣質上都能高人一等。現在想來,這個詞在
128通通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