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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菁秋越說越委屈,抓着殷蓮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姐,你說我容易嗎?這幾年……也不知道那種窮地方有什麼好的,讓他樂不思蜀,連回趟家都要我三請四請,我這日子,過的就跟守活寡沒差別,結果他倒好,一回來就到外面搞女人!」
殷蓮替她擦掉淚痕,柔聲勸道:「男人有幾個不花心的,不過我瞧着仲驍不像那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
韓菁秋想到丈夫對自己的冷淡,情緒激動:「那是我跟他結婚的新房呀,我不去住,難道就能給他空出來養小三嗎?我的朋友剛才打電話給我,說前晚還瞧見他們出雙入對去酒吧,原來這就是他不回家的原因!」
「好了好了,彆氣壞了身體,你回頭讓爸去問問仲驍。」
「爸根本不信我的話,昨晚上還打了我一巴掌,姐你看,現在還腫着呢。」
韓菁秋邊說邊啜泣,咬着牙道:「如果他再這樣,我就跟他離婚!」
「好好地,怎麼又要離婚了?」殷蓮擰起秀眉,語氣擔憂無奈:「唉,他的工作本來就危險,家裏再亂成一團,不是給他添麻煩嗎?我看你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回雲南?你在他身邊待着,他估計就跟其她女人斷了。」
葉和歡沒再候在門邊往下聽,她把鑰匙往鞋柜上一擱。
客廳里瞬間沒了聲音。
「和歡,回來了?」殷蓮站起身,微笑地看向在玄關處換鞋的葉和歡。
韓菁秋停止了哭訴,端坐在沙發上,描繪着精緻花紋的指甲揪着一團紙巾,別開眼望着牆上的油畫。
葉和歡誰也沒去搭理,直接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不過方才進門時,葉和歡往韓菁秋臉上瞥了眼,還真的一邊紅腫着,昨晚上老爺子下手可不輕。
關門之際,樓下韓菁秋哭聲再起,嬌滴滴的,異常惹人憐惜:「我說要陪他去雲南,他一口就拒絕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在那裏有人,怕我去了耽誤他的好事,嗚嗚……」
……
葉和歡敞開雙臂躺在自己的床上,睡意漸漸襲來,在迷迷糊糊時,突然有點想嚴輿。
在這種心煩的時候,她總是特別容易想起遠在渥太華的嚴輿。
她第一次見到嚴輿是在溫哥華的一家酒吧,那個時候,她正在跟那兒的黑人駐唱歌手學唱歌,不同於其他年輕人,英俊帥氣的東方大男孩坐在角落,埋頭喝酒,面對搭訕的洋妞也冷眼相待。
那天深夜她回到住處,秦壽笙打電話告訴她,她媽媽好像又換了一家環境幽靜的療養院。
環境幽靜,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偏僻,雞不生蛋鳥不拉屎。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整整一晚都沒有合過眼睛。
可能也因為如此,在停藥一年後,她整個人又開始煩躁,十五歲的女孩甚至在酒吧跟人大打出手。
也是那次,她認識了嚴輿,是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從一場群毆中解救出來。
如果說葉和歡的生活是灰暗潮濕的,那嚴輿無疑是一道明媚的陽光,自此照亮她孤寂的世界。
當時的嚴輿是溫哥華某大學的高材生,潔身自好,身邊沒有鶯鶯燕燕。
她總喜歡背着結他去學校找他,他在圖書館學習,她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等,然後跟他去吃晚飯。
初識時,她告訴他,她的媽媽得了抑鬱症瘋了,她爸爸另娶了老婆,嫌她礙眼就把她放逐了,所以在嚴輿眼裏,她就是獨自流落在異國的孩子,多了一份同情,所以不排斥她的靠近。
她初中的畢業典禮,嚴輿是她的家長,他拿着相機給她拍了整整一卷的膠片。
後來,她跟嚴輿坐在學校林蔭道的長椅上,聽他講大學裏的事情,中途,她突然轉頭問他:「阿輿,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她從不喊他哥哥,一開始嚴輿還糾正,到後來也聽之任之。
嚴輿笑起來很溫暖很乾淨,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撒進點點金光:「怎麼,你要幫我介紹嗎?」
「那到底是有還沒有?」她纏着他問。
「沒有。」
「那我把我自己介紹給你,行嗎?」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