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18日
身體有些發熱,喝了兩杯白開水,喉嚨依舊難受。
吃了藥好像也沒好轉。
剛才去韓家找以前跟戰友的合照,到了門口卻沒立即進去,坐在車裏,望着韓家亮起的路燈,心底湧起前所未有的煩擾。
跟菁秋接二連三的爭吵,讓這場本就不牢固的婚姻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分崩離析。
車窗被叩了幾聲,又是那個孩子,這幾天似乎一直遇到她。
她好像剛從外面回來。
她說撿到東西,神神秘秘,帶她去了操場,當她把袋子往地上一倒,我認出了那些東西,是我的,恐怕是菁秋拿出去扔掉了,不知道她是從怎麼找回來的。
她跟我以前碰到過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有很大差別。
似乎一直都在撒謊,但又好像並不全是謊言,她會來關心你,但你不知道這些所謂的關心是不是別有目的,也許前一刻你還在感動,下一秒她就能推翻你對她之前樹立的好印象。
不禁想起了早上在醫院裏她提到的那個叫『秦壽笙』的男孩。
我們上學那會兒,男生跟女生很少有走得這麼近的,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老了,才會不適應這個世界的變化。
小丫頭還知道養女人這一說,果然是早熟得很。
還有感冒藥,是小丫頭落在車上的,後來說是特意買給我的,吃了後有點犯瞌睡。
2006年2月19日
今天回了雲南,接到不少電話,不過沒有短訊。
2006年2月20日
感冒已經好了很多,剛才數了一下感冒藥,還剩七顆。
2006年2月21日
傍晚開車經過一所中學。
正好是放學時間,看到一個男生趁值周老師不注意拉走了一女生,兩人攔了輛出租車離開,應該是去約會了。
覺得女生的背影眼熟,到家後才想起是跟葉家那孩子有些相似。
2006年2月22日
中午去機場接人,還沒接到肖芸,已經先瞧見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回溫哥華的孩子。
她挽着一個穿着不錯的中年女人離開,應該是她家親戚。
肖展佛的手下替肖芸辦了接風宴。
接了肖芸去會所,半路上又碰到了那個孩子,蹲在路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回過神,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
接風宴沒有去成,跟肖芸道了別,送小騙子去了醫院。
小騙子?不就是小騙子,整天都在喊着狼來了。
在醫院填寫病歷卡時,她寫了『葉和歡』三個字,一直以為是『東風香吐**花』的**,沒想到竟然是禾口和。
小騙子闌尾炎發作,我同意動手術的時候,在她臉上看到了害怕跟迷茫。
原來膽子也不過如此。
2006年2月23日
凌晨的時候,老齊來了,不知從哪兒得知我從路邊揀了個人來醫院,劈頭就是一頓痛罵。
很少見他這麼生氣。
他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說,知道。
最好真像你說的,不然什麼時候搞死你自己都不知道!老齊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其實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就像在路邊看到了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而這隻貓,剛好是你家親戚養的。
所以很順手地撿了。
麻醉過後,小騙子醒了,哭得很傷心,原來是失戀了。
不過小騙子的自我調節能力不錯,很快又能笑嘻嘻地看電影,還問我有沒有看過《東成西就》。
剛才回家,先打開電腦查了下,嗯,應該是這個名字沒錯。
還有那張找了很久的照片,原來在小騙子的手裏。
2006年2月24日
昨天下午,小騙子在醫院裏闖了禍,不得已辦了轉院手續。
醫生懷疑小騙子有躁動症之類的病症,尤其後來從小騙子本人口中得知她曾長期看心理醫生,很難想像那么小一個孩子面對心理醫生時的抗拒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