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躲在崖壁後灌木林中的許可和朵雲兒身上沾了朝露,風吹來,有着一絲涼意,此刻已經快要到初冬了。
「還要等麼?」朵雲兒輕聲問道。
許可點了點頭,他說必須得等,現在出去充其量只能夠把蔓莎給救出來,而他們做這麼多的目的不只是為了救一個蔓莎,而是整個苗疆的鄉親們。
更重要的,是要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陰謀,一定要徹底地粉碎掉它。
老實說,朵雲兒並不習慣這樣的等待,她師從毒姑,而毒姑是個快意恩仇的人,行事直來直去,這樣的等待對於她而言無異於是一種煎熬。
「也不知道葉辰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到了葉辰,那個看上雲憨厚墩直,爽朗中帶着羞怯的大男孩。
許可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你很關心他。」
「不可以麼,或許他別的地方比不上你,但有一點,他一定不會是個花心大蘿蔔!」朵雲兒是苗女,生性也直爽,說話不繞彎兒,也不怕許可生氣。
許可苦笑,他怎麼就成了花心大蘿蔔了?心裏直喊着冤枉,雖說幾個女人都對他有意思,可是他卻沒有給任何一個女人什麼暗示,他只是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在他看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比如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對於自己的父母,起初他的心裏是有着恨意的,他覺得無論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父母都不應該拋棄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生活再艱難。
既然不願意承擔這份責任,當初他們就不應該把孩子給生下來。
後來和京城那一僧一道在一起之後,他漸漸懂得了世道的艱辛,他開始站在了父母的角度去思想,或許他們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畢竟哪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是拋棄呢?
老和尚和老道士讓他自己去尋找答案,或許等他找到答案的時候,那種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麼多年來,雖然去了歐洲,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卻成了他的一個心結,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夠靠着自己的本事找到自己的親人。
這次回國,雖然是受了羅永忠的邀請幫助查案,更多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回來了,是時候查明自己的身世之謎了。查案只是回來的一個藉口,一個由頭。
「葉辰確實很不錯。」許可輕聲說了一句。
朵雲兒臉上微微一紅:「你說他會為我留在苗疆麼?」
許可卻搖了搖頭:「不會,哪怕他很喜歡你,很在乎你也不可能留下的。」
「為什麼?」朵雲兒有些失望,她很不願意聽到這樣的答案。
許可說道:「葉辰有着他的理想與抱負,而他的理想與抱負卻不在苗疆。」
朵雲兒還是不太明白,許可說道:「葉辰曾經是一名軍人,即便是現在已經沒有再呆在部隊,他的骨子裏流淌着的仍舊是軍人的血液。他參加過長城會戰,那一仗打得十分的慘死,他的很多袍澤兄弟都戰死在了疆場。他痛恨日本人,而華夏與日本之間的一場大戰很可能無法避免,一旦戰爭打響,他一定會再赴前線,與日寇血戰,為他那些死雲的弟兄報仇。」
朵雲兒有些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這樣才是一個真漢子。」
許可說道:「所以他是不會留下的,如果你真喜歡他,你應該陪着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朵雲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
程德東他們還在清塘寨的外圍尋找着,可是他們卻還是沒能夠找到孫劍平夫婦。
程德東讓他們休息一下,他自己點了支煙:「要是蔓莎在就好了,他或許能夠知道自己的父親可能會藏在什麼地方。」
葉辰說道:「先生,天都大亮了,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不我們直接闖進寨子去吧,以我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在漠北七鷹的交代中並沒有提到清塘寨里還有着足夠配備一個團的軍火,否則葉辰就不會這麼說了。也不是漠北七鷹有意隱瞞,而是這件事情連他們都不知道。
程德東搖搖頭:「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能夠把孫劍平給逼得藏了起來,實力就不容我們小視,這其中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