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離面面相覷,這個老瞎子就像是神機妙算一樣,早就料到我們會來這裏,還提前安排了赤腳醫生把信交到我們手裏,無形之中,像是被這老瞎子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江離的眼神里雖然冰冷,可是總覺得,他是在掩飾自己的一種方式。
江離隔了許久說,「老瞎子現在一定離開村子,說不定已經過去了。」
江離倒也沒有繼續說這件事,而是朝着赤腳醫生身後的屍體走去,翻開草蓆一看,婦女的屍體早就被河水泡的腫脹,臉部已經有些認不出來了,整個人猶如被放大了一倍,一打開全然是腐臭味。
有一點特別的是,她的眼珠通紅,和我見到的一模一樣,也是這樣佈滿血絲。
江離倒也沒嫌棄,直接伸手翻了一下屍體,檢查了一下,赤腳醫生一臉好奇的看着江離,「道長也懂驗屍不成?」
江離只是淡然的說了句,「她不是自殺,死的有點蹊蹺。」
江離這話一出,四周的村民臉紛紛煞白,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就連赤腳醫生也為之一顫,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說了句,「看來詛咒應驗了。」
我問,「什麼詛咒,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赤腳醫生神神秘秘的看了我們一眼,又轉過身自說自話,「都是報應,怨不得別人。」
這話說的有些蹊蹺,村子最近出現的問題這麼多,這些村民肯定也曉得點什麼,我直接走到赤腳醫生面前說,「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們畢竟是道士,有些事情可以幫你們解決,這村子繼續死人的話,難保不成下一個是誰!」
這赤腳醫生起先還沒打算說,見我這麼一說,怕是心裏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全,這才告訴我們,「不是我願意說,這是事情太邪乎了,這女人的丈夫,是挖礦的,平日裏很少在村子裏活動,後來他消失了一年,那一年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女人都急哭了眼,以為自己男人死在外面了,後來一年後,這男人自己回來了,聽說是去了個好地方挖了些寶貝回來,可是自從這個男人回來以後,村子裏就有點不大太平。」
「接着說。」江離陰沉着臉。
周圍的村民臉色都慘白的很,似乎很害怕赤腳醫生嘴裏的事情。
赤腳醫生連忙說,「先是老有鬼敲門,別提有多嚇人了,好幾次天一黑,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就出來敲門,我們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門,後來聽說是因為這個男人帶了髒東西回來,才這樣的。」
我突然想到,在老爺爺家裏發現的碧璽碎片,說不定就是這個男人帶回來的那個東西,陰氣這麼重,不招惹這些東西才怪了。
這個碧璽到底是不是西瓜翡翠就不得而知了,只曉得肯定和那個地圖有關係。
如果是這個男人帶回來的,那就可以解釋清楚,為什麼村子裏這三個人家裏都有碎片,引誘它們被狼妖借身。
「這是」江離眼神微微一驟,低着頭伸手從女屍的脖子裏扯出了一根東西。
我上前一看,竟然是一條類似鐵線蟲的東西,細長條的形狀。江離將蟲子活生生的揪了出來,我仔細一看,這個比一般的鐵線蟲粗多了,整條扯出來,竟然有十厘米長。
扯出來以後,這個女屍的脖子赫然留出了一個洞,看上去極其噁心。
游屍王看了一眼說,「我當初在屍洞裏待了這麼久,什麼蟲子沒見過,這個分明就是墓穴里常有的一種寄生蟲,它會進入人的身體,最愛人身體裏的骨髓和腦髓,一旦宿主死了,它也會死,這種寄生蟲只有墓穴里才有。」
我心裏有些覺得好奇,墓穴里的寄生蟲怎麼會在這個女屍身上。
按理來說,他男人是挖礦的,去了墓穴還正常,她沒去墓穴,蟲子不可能出現。
江離問赤腳醫生,這個女人是不是一直都在村子裏,從來沒有出去過。
赤腳醫生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雙眼一瞪,「這個女的離開過半個月,據說是去找她男人了的。」
江離沉着臉說,「看來整件事情,必須要去一趟才知道原因了。」
那個赤腳醫生又繼續說,「肯定是詛咒,這種邪門的事情千萬不要再發生了,這日子沒有一天是能安心過的!」
江離拿了一疊符紙給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