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子一皺眉,踏前一步,正待說話,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從血河老祖身側響起:「你是要殺我麼?」
血河老祖一愣,轉頭望去,原來是自己掌中那小女孩在說話,這小女孩之前被自己抓在手中一直是不言不語,他還以這為是個啞巴。
血河老祖一皺眉說:「你這娃娃不要怪我,今日老祖遇上大劫,需要借你的鮮血一用,下輩子投胎,去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吧!」
血河老祖說完,才想起普通人在這地下奇寒之地如何能生存下來,這小丫頭八成是什麼山精石魅一類的妖物化為人形。不過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手上一緊,便要用力掐死這小女孩!
「不可!」凌楠子大叫一聲,身側化血妖刀划過一道長虹襲向血河老祖。血河老祖早有準備,大袖一揮,身前憑空出現一層厚厚的血水,如同一面血色的盾牌般擋在自己身前。
化血妖刀去勢被血盾一阻,斜斜的飛了出去,再要迴轉再攻,卻是已經來不及,眼看那小女孩就要命喪當場!
「那你是壞人了。」那小姑娘脖子被緊緊掐住,呼吸不暢,面容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潮紅,不再是慘白一片。只是她雖然身陷絕境,但似乎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
血河老祖正待用力,突然覺得手臂上一陣冰冷透入,如針般直入骨髓!他轉頭看去,卻是那小女孩不知何時在自己手臂上放置了四塊乳白色的冰石,那冰石上絲絲寒氣升起,似乎比這地下冰宮中的其他事物還要寒冷許多。
更奇怪的是這四塊石頭在他手臂上隱隱組成一個形狀,寒氣流動之間,血河竟然感到自己手臂之內的靈力運轉有些停滯!
「破!」血河老祖大喝一聲,手臂上那幾塊石頭被他體內的巨力震得筆直飛了出去,深深沒入四周的冰壁之中。小女孩措不及防之下在近距離被這吼聲一震,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血河老祖有些震驚的望着手中這個小女孩,驚訝的說道:「剛才你在我手臂上擺的,是陣法?!」
血河老祖三十歲進階金丹,縱橫天下數十載,可謂是見多識廣,但像剛才這個小姑娘明明就是身無絲毫靈力的普通人,用幾塊石頭就封住了自己一個金丹境仙人的手臂,即便是陣法,也太過驚世駭俗了些!而且這世間哪裏有這種擺在人身上的陣法?
血河老祖詫異之際,突然轉頭大聲喝道:「停!你再靠近我便立時要了這丫頭的性命!」
原來是凌楠子剛才趁他分神之際,悄悄向前走進,已走到和他相距不到五丈的距離。此刻凌楠子雙目緊緊望着血河老祖,身側的化血妖刀懸浮在半空之中不住微微顫動,就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強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出致命一擊!
「眼下你我二人距離不到五丈,你的血盾攔不下化血妖刀的……」凌楠子盯着血河老祖,沉聲說道。
血河老祖哈哈一笑,說:「不錯,不過只要能阻住你的刀一瞬,我就能拼着自己受傷,先要了這丫頭的命!你這假慈假悲的大好人,就害死了一個無辜之人!」
「你身為金丹境仙人,竟然用一個小娃娃的命來要挾!」凌楠子臉露怒容,聲音也漸高,不過他臉上顏色變幻數次之後,最終還是將氣勢放低了下來,無論如何,他並不想拿那個小姑娘的命冒險。
血河老祖見凌楠子氣勢緩和了下來,心中也安定了一些,看來這一招有用,今天就靠這丫頭逃走了。場地中一時間陷入了寂靜的僵持之中,三個人都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腳下冰縫中的溪流在潺潺流動,穹頂上方因為之前的震動,偶爾有一些碎冰跌落下來,砸在四周的冰面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突然凌楠子轉頭望向血河手中那小女孩,笑着說:「小丫頭,老朽給你變個戲法如何?」
小女孩嘴角掛着血跡,望向眼前這個鬍鬚花白的老頭,瞪着大眼睛問了句:「戲法,是什麼?」
凌楠子一滯,看來這小娃娃生在這荒野絕地,對世間的一切都知之甚少。老頭子撫了撫鬍鬚,說:「就是一些有趣的東西,可能有點痛,你忍着點。」
血河老祖見他們二人一問一答,也不知凌楠子肚子裏打的什麼鬼主意,厲聲喝道:「凌天南,別打什麼鬼主意,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