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掛斷電話後,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到洗衣機內洗掉。
忍着痛穿上外套,走出公寓。
站在路邊攔了出租車車,報了「市立醫院」地址後,便靠在後座瞌上眼眸。
「小姐,市立醫院到了。」
楚安然睜開眼眸,付錢下車。
此時,天色已經漸暗。
楚安然走到進門診,憑着印象走到了創傷外科診室。
「這位小姐,我們科室的醫生已經下班了,你有什麼事情?」
護士站的護士走過來,出聲問。
楚安然眉頭略微蹙起,還是來晚了嘛?
「那我明天來好了。」楚安然說完,抿唇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之際,被換好衣服的傅正堯看到,他快步上前,有些不確定地問:「來……找我的?」
楚安然見到他先是一愣,而後點頭,「嗯,你現在有空嗎?」
「剛下班,走吧。」
傅正堯點頭,欲要離開。
楚安然出聲止住他的步子,「傅醫生,可能要用你的科室。」
傅正堯眸光略微一怔,點頭、領着她走進科室。
「什麼事?」傅正堯坐在椅子上,抬眸問。
視線停留在她面上,察覺到她臉色煞白無血色,擰眉試探性問:「你……受傷了?」
楚安然抿唇扶着桌子,輕聲說:「傅醫生,希望能借科室用一下,我很快就好。」
傅正堯眉頭快要擰成川字,看到楚安然的時候,他是挺詫異的,但聽她這麼說,心裏已經有數了。
「我是醫生,讓我看看吧。」傅正堯起身走到隔間內,待楚安然進來後,把帘子拉上,「哪裏受傷了?」
「肩上,槍傷。」楚安然自己用剪刀把衣服剪開,右肩已經被血染紅。
撕開衣服的時候,血已經將衣服和皮膚連在一起,楚安然擰眉抿唇,強行撕開,額間浮起薄汗。
傅正堯在聽到槍傷那刻,眼中閃過詫異,卻因着她傷勢比較嚴重,並未問出口。
套上白大褂,傅正堯有條不紊地將手術要用的東西拿出來,語調平靜開口,「先打麻醉,忍着點。」
「嗯……」
楚安然點頭,靠在床上閉眼抿唇。
做好麻醉,傅正堯用拇指按着傷口,視線落在上面,沒有潰爛感染,處理算是乾淨……
約莫半個小時,子彈被取出。
楚安然虛弱睜開眼,用紗布將子彈包好塞到口袋,看着傅正堯說了句「謝謝」。
「給你開了三天的藥水,今天就先在醫院觀察,等明天確認沒有炎症再出院。」
傅正堯看了她一眼,見她眸中滿是警惕,繼而說道:「以我的名義辦住院,不用走程序。」
「謝謝,錢我明天給你。」楚安然從床上起來,走到傅正堯跟前,「希望你不要告訴傅景逸,我……怕他擔心。」
傅正堯眸色略微一閃,直接讓護士進來扶她去病房。
「傅醫生,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僅此而已。」楚安然在離開前,再次開口。
「別想那麼多,先去休息。」傅正堯擺手表示自己明白。
楚安然抿唇垂眸,聽他這麼說,應該是不會告訴傅景逸了,懸着的心慢慢放下。
病房內,楚安然躺在床上,眸光略微閃動。
那群人,手段狠厲,分明就是要置她於死地。
到底是誰,這麼急於除了自己?!
腦中將可能會雇兇殺人的人列出來,卻發現這些人都有可能,傷口麻藥已經過去,疼痛襲向她的神經,令她無心再去想這些。
約莫半小時,傅正堯從科室過來,看着楚安然躺在病床上,眉頭緊擰着,也是知道該是麻藥過去,便出聲詢問:「感覺怎麼樣了?」
楚安然緩緩睜開眼,偏頭看着他,眸光略微轉動,「挺好的。」
傅正堯聽到她的話後,眉頭不經意蹙起,挺好的?
子彈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這樣的傷一般男人都忍受不了,手術後還會呻吟幾聲,她卻只是略微皺眉,至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痛苦。
到底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這般?!
095是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