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所作那首詩乃是百年之後的大詩人白居易十六歲時所作,先不說白居易盛名千載,豈是幸至?單說這首離離原上草傳誦千年而不朽,便足以證明其強大的影響力,而那狂生詩作雖然也很不俗,卻也很難與此詩相比擬,便是撐死,亦只能勉強稱個不分伯仲,想要說勝過,便是他自己都感覺羞於出口。
更何況此人之前還放出狂言,只要李顯所作之詩有他的一半好便主動認輸,現在對方詩作呈於面前,饒是這狂生麵皮夠厚,也不由得呆立半晌,滿臉通紅,改顏相謝道:「這位公子,小生方才無禮之甚,今日得遇奇才,羞赧難言,襄陽杜審言甘拜下風,願兌現諾言,為公子磨墨三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公子如此大才,審言豈能連名字都不知?」
「本公子李哲,隴西李姓人士。嗯,汝方才說啥?汝說汝是杜審言?」李顯聞言不由一怔,隨後驚訝的問道。
「賤名不足掛齒,公子莫非知曉?」這回反而輪到杜審言驚訝了,瞪着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呵呵,杜審言祖籍襄陽,後遷至鞏縣,據說乃是晉征南將軍杜預之後,自小聰穎,但為人狂傲,不知本公子所言是否正確?」李顯笑眯眯的看了驚訝不已的杜審言一眼,然後開口問道。
其實在歷史上,杜審言的知名度很高,但這卻並不是因為他的才學,雖然他的才學也不俗,而且也是有唐一朝有名的狂士,但杜審言被後世的許多人所記住,這更主要的是得益於他的一個孫子。
這個能夠讓他跟着沾光,成為歷史上知名度不低之人的孫子,便是唐朝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詩聖杜甫!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顯才對這個杜審言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為這一點,這才對此人另眼相看,否則的話,對於這樣的狂生他雖不至於輕賤,卻也心中不屑。
「原來公子乃隴西李氏後人,呵呵,本來小生認為隴西李氏這些年來尚武之風甚濃,盡皆粗鄙之輩,沒想到竟然能夠有公子這等才智超絕之輩,此實乃隴西李之福啊。」杜審言一邊感嘆,一邊說着對隴西李氏不知是奉承還是貶低的話,直聽得一旁的李敬業和李湛咋舌不已。
「這狂生這張嘴實在是太毒了,竟然對隴西李氏如此評價。嘿嘿,這可不僅僅是普通的五姓七宗之一,背後還站着皇族呢,你這樣一來,把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兩位宰相子孫儘管地位不低,自視甚高,卻也不敢對皇族如此評價,他們見杜審言一介布衣,竟敢如此品評,實在是膽大至極,如果不是之前早已對此人有些了解,還真的以為這人就是蓄意詆毀皇室呢。
不過儘管杜審言說者無心,李顯卻也不敢受用這句「吹捧」,連忙板着臉,不悅地說道:「爾這句話本公子可不敢苟同,我隴西李氏人才輩出,奇能異士不勝枚舉,似我這等人才,俯首皆是,只不過是爾見識淺陋,未得見識罷了,罷了,今日不再討論此事,杜兄,今日你我有緣,便來品嘗一下純正的劍南燒春,欣賞一番胡姬那絕美之胡旋舞,亦不辜負今日之樂。」
「既如此,那便卻之不恭了。」杜審言本來還想着再評論兩句,可見李顯用飲美酒看胡姬來堵自己的嘴,頓時被吸引過來了,也不推辭,直接坐在了李顯的下首。
杜審言只是對李顯心服,對於李敬業和李湛二人,卻是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打拉來的坐在了他們的上座,然後得意洋洋的飲下美酒,然後大聲誇耀讚嘆不已。
「這等狂客,果然是目中無人,我等也是王孫貴胄,竟然如此無禮,哼,周王面前不好約束於爾,來日汝若進得朝堂,定然令爾不好過也。」
杜審言自然不知道,他方才之舉早已得罪了兩個宰相之後,兀自在那裏飲美酒,賞胡姬,自得其樂,歡快無比,直看得一旁的李顯搖頭不已。
「似這等狂生,勢必不能長久相處下去,否則的話定然會被其連累,不過其才名甚高,倒也不能就此放過,我必須善加利用,同時也要讓這廝吃點苦頭,等到學會收斂性格,或者哪怕是稍稍收斂,方才能夠真正為我所用,不過這廝在原本的歷史上一生都沒有改變性情,現在即便由我想辦法,幫其改變,恐怕沒有個十年二十年之功,是無法改變其性情的。」
想到此處,李顯不由得苦笑不已,略略想了想,便對杜審言說道:「本
第三十章狂人杜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