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此言果當真否?」劉祥道聽了侯善業的話,心中還是有些不信,便轉過頭來詢問李績。
只見李績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錯,當初我那不孝孫敬業便在周王身旁,其時敬業與李義府之子李湛正在酒樓之中吟詩取樂,一位狂生口出不遜,言道彼等所作之詩猶如狗屁,敬業等不服,便令對方亦作一首,不料那狂神出口成章,詩曰,行止皆無地,招尋獨有君。酒中堪累月,身外即浮雲。露白宵鍾徹,風清曉漏聞。坐攜餘興往,還似未離群。其實這首詩之文采亦不俗,怎奈這狂生口出狂言,引起周王不滿,便與其比詩,那狂生見周王年紀幼小,要求周王只需勝過敬業等便可,於是周王口占離離原上草,狂生拜服,乃退。」
「原來此事竟有這等原委,只是不知那狂生可留下了姓名?如今正在何處?」劉祥道聞言頓時感興趣,連忙問道。
「此人名叫杜審言,祖籍襄陽,後遷至鞏縣,據說乃是晉征南將軍杜預之後,歷次參加科舉,卻因李義府等權臣阻撓,多次未能中舉如願,至於其如今所在,李某亦不清楚。」李績撫了撫頷下長髯,輕輕嘆道。
「唉,有李司空作證,下官亦不敢不信周王具大才,然則李司空認為周王堪任征戰高句麗之詩否?」劉祥道現在沒有了辦法,只能妄圖借李績之口來否定李顯。
卻聽得李績說道:「此事李某如何敢評論?自有陛下與皇后殿下聖裁。」
以李績的老辣,自然不會自己明着推薦誰,但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用說,大家都很明白一件事,能有這等才華的李顯,當然能夠輕鬆勝任安撫之責,而至於武略麼,大家彼此比一下身體素質就可以了。
更何況李績也知道武后心中會向着誰,以李賢和武后之間這種關係,武后除非是瘋了,才會同意讓他去,而高宗這懦弱的性子,在大事上一向是唯妻是從。
所以,李績這話一說完,其實已經代表着今天的事情有了定局,那就是,最終的得勝者一定會是周王李顯。
果然,經過武后與高宗的一番低聲商議,最後高宗決定:「以周王顯為右武衛大將軍、遼東道行軍大總管,代朕出征高句麗,以英國公、司空李績為遼東道行軍副大總管兼長史,總督遼東諸戰事,又以司列太常伯郝處俊為遼東道行軍總管,又詔令獨孤卿雲由鴨淥道,郭待封由積利道,劉仁願由畢列道,金待問由海谷道一起發動進攻,並為行軍總管,皆受李績節度;同時從燕、趙等地籌措糧草以資遼東。」
諸路大軍再加上之前已經出發的遼東道行軍總管左金吾將軍龐同善和營州都督高侃,以及作為契苾何力大軍後援的左武衛將軍薛仁貴、左監門衛將軍李謹行大軍,共計大軍十五萬,浩浩蕩蕩,上下齊心,共謀建功,誓要將高句麗徹底消滅。
大唐乾封元年十二月己酉,高宗的詔書終於傳到了周王府,雖然已經對詔書的內容猜測了個差不多,但是在真正看到內容之後也不由得唏噓不已,遼東道行軍大總管本來應該是整場戰爭的總司令,可是到他這裏就變成了一個掛名的虛職,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這一肚子的空理論想要攻下高句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甚至比當初征伐高句麗的隋煬帝都遠遠不如,但是得到這樣的結局也真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真希望只給自己一個哪怕是校尉、旅帥之類的實權武職,率領自己的部下浴血奮戰,真正在戰場上磨礪自己的意志。相信即便是這樣的結果,也比現在這個局面更加令人滿意。
不過李顯也知道,自己能夠有機會參加這次大戰,就已經是李績和武后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了,如果再這麼不知足,也實在對不住李績這個舉薦人了。
「雖然如此,可是我也一定要想辦法參加一場大戰,否則這一次的高句麗豈不是白去了?呵呵,相信這一場幾十萬人參加的大戰,戰士那麼複雜,局勢也是多變,只要有心,總會有讓我找到機會的時候。」
李顯前世就是一個崇尚冒險的傢伙,這一輩子也自然也不會安分,如今既然要上戰場,如果不好好打上一場仗,過一過癮,那還是他的性格嗎?
「哼,不要以為打仗好玩,這可是要命之事,尤其是作為軍事統帥,一念之間便可決定全軍之勝負,數萬乃至數十萬人之性命,決不可不慎重行事,雖然爾不是真正之統帥,然則畢竟在名義上是最高長
第六十四章議征高句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