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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的路上,姬瑩猶自驚魂未定道:「二位姐姐,這明明就是張華做的局。如今想來,為何偏偏只有我的衣服淋得盡濕?而那婢女指引的小解之處又為何是嬴駟休息的內房?這分明是有人指引的。」
莘奴如何不知這裏有人做了手腳,只是那張華未必是要嬴駟的性命,可是想要陷害姬瑩是一定的。看來張華很是介懷姬瑩與公子疾的那一段情,一定要在公子疾面前徹底敗壞了姬瑩的名聲才好。
姬瑩想了想,氣憤地道:「不行,我要去見公子嬴駟和公子疾,細說一下這內里的緣由,總是不能由着她胡作非為,整日裏使壞……」
不過媯姜卻淡淡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道:「如今張華的哥哥乃是嬴駟面前的紅人,而且她的未婚夫婿又是秦國的公子,身份地位不是你一個詐死的魏國之女能比擬的。就算公子疾為人公正,可她張華肚子裏可是有公子疾的骨肉,母憑子貴,公子疾是是向着她,還是向着你?」
這一席話,說得姬瑩臉色不由得一白。媯姜又慢慢地補了一句:「就算公子疾並不心愛張華,如今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偏向她幾分。畢竟在男人的眼裏,傳宗接代,比之獵艷更為重要!」
媯姜話里的刻薄,連莘奴都有些聽不下了,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輕聲安慰姬瑩莫要多想,回家好好休息安胎才是要緊的。
馬車先到了莘奴的府上,莘奴命人扶着姬瑩下去休息,然後若有所思地轉身對媯姜道:「今日多虧了妹妹,不然只怕姬瑩是回不來了,不過,張華她……」
媯姜微微一笑道:「姐姐是否在怨我方才之言太過刻薄?」
見莘奴不語,她又慢慢說道:「她張華工於心計,喜歡擺佈這些巧思心術,是她的選擇,可是她將這些心思用在了昔日同窗的身上實在是不該。但是我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也以牙還牙的報復回去?那豈不是與她一般落了下作?
張華當初修習的是算數,可是我觀她後來似乎更喜歡占卜一些,占卜的要義是什麼?其實也無非是改天換命而已。
對於一個小鄉出來的富戶女子來說,張華這麼用力地改天換名也算是力爭上遊了。在我們四人中,只她一個沒有忘了當初去鬼谷求師的本心是什麼,倒是比我們上進多了。只是她這般步步算計,總是會有算漏的時候,自有上蒼給她備下應得的下場。
至於姬瑩,這件事對於她來說也是個教訓。她的家德有虧,喜歡撩撥男人,總是不斷因此惹禍上身。我今日這番話雖然重了些,也希望這事能讓她徹底成熟變得懂事些,知道什麼是沾染不得的。畢竟將來她還要獨力撫養一個孩兒,總是這般,我們是無法一輩子維護着她的。」
聽了這話,莘奴倒是無法辯駁,只是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向來心細,自然看出方才媯姜扶着張華的手臂時,那手勢略微怪異了些,便問她為何這般,可是發現了什麼。
媯姜卻似乎不願多言,只是笑笑說:「張華乃孕婦,忌諱多思,對於你也是同樣的道理。此時細細回思張華的行徑,也於事無補。還望姐姐休要再想。」
媯姜的這一番話句句在理,可是又透着些莫名的冷酷和無動於衷在裏面。出身總是會決定人這一輩子的行事風格。
媯姜出生在同室操戈最盛的齊王室。當年公子糾示意管仲拉弓向公子小白放冷箭簡直是諸侯皆知的兄弟傾軋的醜事,這樣的家風倒是沒有半點浪費,從姜齊王室一直傳承給了田齊王室。
其實這類事情諸侯之間哪個沒有經歷過?親兄弟,親父子,甚至親母子都可以在權力面前拔劍相對。像張華這類的小算計簡直是不值得一提。
所以在媯姜看來,張華對與同窗的背叛竟是合情合理,若是有狠心和本事,儘管報復回去,不然的話,便是自己多加防範,無所謂為之氣憤。
這在莘奴看來,也是不可思議的。她這輩子終究還是受莘子影響頗深。凡事都要講究個黑白對錯。張華算計同窗實在下作,自然是要讓她認錯向姬瑩賠不是,怎麼可以這般不了了之?
不過她並沒有同媯姜再爭辯下去,只是向她告別後,便迴轉了府門。
自從她與王詡簽了婚書後,除了王詡名正言順地搬入了她的臥房外,再無